。“隻要告訴我你是從哪裏知道孩子在齊衛東手上,我可以保證你在監獄裏不會過得太痛苦。”柳慧看著顧宜人,問道:“你現在高興嗎?”“這不是我們現在討論的話題!”“不,”柳慧說,“你知道嗎,從齊衛東救下那一刻我就知道這輩子我再也不可能對你做些什麼了。可是怎麼辦,我偏偏就想要看你痛苦。不過,我既然沒辦法做到了,那麼我藏著的那個人一定能達成我的願望,所以你別想讓我把他供出來。”“我知道你是個注重享受的人,人已經死了,你為了她又有什麼用,倒不如多為活著的自己想想,難道你希望以後在監獄裏的生活痛苦不堪?”顧宜人繼續道。雖然雙胞胎已經安全,可她心裏的憤怒依舊難以消失,她要通通揪出所有參與到這件事情裏的人,然後讓他們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然而柳慧最後的回答沒能讓她如願。“你做夢吧!”“既然你那麼期待監獄裏的生活,那你日後就好好享受吧!”丟下這句話,顧宜人就憤憤然從裏頭出來了。這個不知好歹的柳慧,真的從來都沒有做過讓她順心的事。“你要不要看去看看他?”顧宜人出來以後,蘇瑞謙突然說起話來。她看著眼前的男人,知道他的意思,而她又何嚐不知。齊衛東是她的父親,是她如今血緣最親近的在世親人,可從很久以前他便沒有過作為一個為人父該有的職責,而且甚至娶了柳慧那等可惡的女人,可是在最後關頭,要不是他,雙胞胎很可能就已經……想到這裏,原本隻要想起齊衛東就硬起來的心腸,如今卻有些軟乎了。她還去感謝他的,可他同時也是讓雙胞胎陷入到如此危境的人。她心裏一番猶豫,可最後還是聽了蘇銳謙的話,又去申請了同齊衛東的探視。父女倆隔著玻璃彼此尷尬,是說不出的尷尬。好半會兒,還是齊衛東先開了口。“對不起!”“如果這句話,你能早幾年說就好了。”“對不起。”齊衛東依舊是低著頭說的。“別說了!”顧宜人情緒突然高漲了起來,“你現在才說這樣的話,難道還指望到了現在這種時候,我能原諒你,好讓你以後的日子順遂些,還是說萬一十五年以後還能從裏頭出來,希望我能好好善待你?”“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我隻是心裏對你有愧!”“有愧?”顧宜人笑起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傷害已經是事實,不是一句話就能讓我們彼此釋懷的。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也覺不會承認你。”齊衛東把頭弄得更低了。“你為什麼最後會救我的孩子?”顧宜人突然問。“她們也是我的親人。”“你利用她們謀財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一點?”“我,我……”顧宜人不打算在繼續留在這裏,她想這或許是她最後一次見齊衛東了吧。“你放心,無論你過去對我做過什麼,我會看在你救了雙胞胎的份上,等你從這裏出來的時候,我會安排人幫你養老。”“謝謝!”“哼!”顧宜人道,“沒必要謝我,我不是為你。”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從這裏離開了,與之同時,她的心情感覺和跌落低穀一樣,糟糕透了。蘇瑞謙也瞧出她心情不好,陪在身側問道:“你還好嗎?”顧宜人抬起的臉上,早沒有了方才見到齊衛東時的冷漠和痛苦,淚水像是浸泡一般占據了整張臉。“我不好,很不好。”蘇瑞謙伸手把顧宜人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右手和雨後的陽光一樣,溫柔地撫摸著她。而她就想是寒冬裏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的蟲子,抓住最後一絲火焰的溫暖,靜靜抱住了他。曾經她所痛恨的人相繼得到了懲罰,可是為什麼她此刻的心情卻並不能快樂起來,反而像是有什麼濃厚的烏雲壓著。她想問他。可她終究還是不願破壞現下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