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胡喜喜辯白道,“但是我更多的傾向是,我可能會遇到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然後拋家棄夫跟這個男人跑路!”
“我拭目以待吧!”楊如海淡淡地道,語氣表示了輕蔑。她和陳天雲這一路走來雖然不說是驚心動魄,但是至少曆經磨難,雖然說戀愛和婚姻未必盡然相同,但是處理得當,婚姻可以比戀愛更美好。
“你和我哥最近怎麼樣?”胡喜喜問道。
“介乎好友和老婆之間!”楊如海回答道。
“你們都登記好幾了,怎麼還像朋友一樣相處?我懷疑你們到底有沒有在一起睡過!”
“自從你結婚之後,說話便十分風塵化了!”楊如海拉開話題道。這樣的相處模式雖然不是她想要的,但是至少她也不排斥。她不強求太多,一切淡然若水,她相信是她的,最後總會得到。
“現在要去哪裏?”胡喜喜正好也不想繼續那傷感的話題。
“吃飯吧,你吃飯沒有?”楊如海問道。
胡喜喜苦笑:“吃飯?前天晚上吃過的。”這兩天都是隨便吃塊三文治填肚子便算了,哪裏還有時間吃飯。今天算是例外了,本來還有個午餐會議的,被她臨時取消了。
“神經病!”楊如海也不能淡定了,像看怪物一樣看她。
“下個星期一有兩個人來應聘,希望合適吧!”胡喜喜一邊打方向盤一邊說道。
楊如海問道:“你這麼忙碌,陳天雲不生氣?”兩個人基本連相處的時間都沒有了吧?才新婚燕爾啊。
“他?”胡喜喜可憐地道,“他已經連續兩天沒有回家睡覺了。”
“幹什麼?”楊如海問道。
“收地計劃有變動,但是動工的日子又逼在眉睫,便連夜商討對策......總之,一個字,忙!”
“收地這個事情,價錢給高點不就得了嗎?”楊如海問道。
“是這麼簡單就好!”胡喜喜做過地產開發,知道收地是最艱難的一項,因為很多村民他不跟你說錢,他說感情,是啊,誰願意離開自己生養的地方呢?。感情,恰巧是他們這些商人最匱乏的東西。
兩人說著車子已經來到咖啡廳的門口,胡喜喜讓楊如海先下車,自己進停車場把車停好再步行出來。
第二日一早,梁秉文的父母帶著潘柔的父母來到醫院找楊如海,他們聽了梁秉文的話,半信半疑,強烈要求馬上找楊如海求證。
楊如海剛上班,今天她不用到門診,便帶著潘柔父母來到頂樓,七年前,潘柔便是從這裏一躍而下,留給大家的除了是惋惜之外,還有悲傷痛恨。
潘柔父母上前握住那根似乎還帶著溫度的欄杆,老淚縱橫,喪女之痛,無論過去多少年,依舊刺痛著父母的心。
楊如海撐起一把傘,一縷幽魂在傘底形成。
潘柔父母先是一驚,繼而淒涼地哭了,他們沒有立刻上前,而是一步一步慢慢地攙扶著走過去,潘母淒然道:“三十三年前,我在這家醫院生你出來,你是個不足月的嬰兒,出生的時候特別孱弱,一味沉睡,連啼哭都沒有力氣。那時候,為我接生的醫生把那麼輕的你放在我的雙腿上躺著,一路把我推出產房,你的蠕動從我雙腳一路傳到我的心裏,當時我心裏盈滿感動和感恩,我發誓,一定要你成為一個最幸福的女兒。出了產房,你爸爸抱起你,我們已經有過一個兒子,但是你爸爸抱起你的時候,雙手依舊微顫,他說,抱著的像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我罵他,哪裏有人把自己的孩子比作東西?你爸爸憨笑,凝視著你尖細的臉說,不管,總之是屬於我的寶貝。他為你取名柔,希望你有柔和慈善的心。在醫院幾日,你偶爾會張開眼睛看我們,一直沉睡的你身體開始黃疸,我和你爸爸緊張得不得了,醫生要抽你的血,從你的腳板底抽,那是你第一次哭得如此尖銳,那時候,我和你爸爸的心都擰起來了,我發誓,不能讓我的寶貝受一絲一毫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