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跑得快！”一口氣跑出來的蕭顏楠，慶幸地拍了拍胸口。想到龍澈那表情，還有些心有餘悸。不過，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忘記了？
想了想，輕輕搖搖頭，提著裙子漫無目的地閑逛。
滿園裏的奇花異草，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晶瑩的光澤。應該很值錢。蕭顏楠心動地想，不過也就是想想。她現在可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現在的龍澈，一言不發地站在麵前，那種人畜不敢近的氣場都讓人不寒而栗。
沿著一旁的長廊走去，前方是一池荷塘，呃，還有靠在石畔的一抹清冷的白影。
“你還好吧？”走近了才發現是剛剛退場的沐風雲。
聞言，他微微回頭，略帶深思的臉上繼而輕輕一笑，“沒事。”在軍營也經常和將士們飲酒，區區幾杯還不在話下。隻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這樣的沐風雲真讓人看不懂，一襲白袍，慵懶地斜靠在石畔，此刻雙眼微眯地盯著湖麵，嫡仙一般。這樣的人怎麼馳騁沙場？
蕭顏楠索性上前，拍了拍石頭上的灰塵，陪坐在一旁，也同他一樣盯著湖麵看去，“你……內疚啊？” 這次凱旋而歸，定是在邊關殺了不少人……
沐風雲聽了一滯，內疚？是啊，何嚐不內疚。
一見他黯然的神色，蕭顏楠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她立馬回頭安慰道：“戰爭有傷亡是避免不了的，你不要太內疚。”
“可是她卻因我而死。”
沉痛而感傷的話語傳來，蕭顏楠一怔，不對啊，他們說的是一件事情嗎？
沐風雲瞧著湖麵繼續說：“你很像她。”也許是這樣，第一次禦花園相見，他才會毫無理由地借她長劍吧。
蕭顏楠總算是明白了一些，那個“她”是他的心上人吧。這樣想著，便問出了口：“她怎麼死的？”不怨她八卦，隻是實在想不通如此溫潤之人，怎麼會害死自己的心上人。
許是真的喝多了，又或是此刻正沉浸在往事的悲傷中，沐風雲竟然毫無保留地接著說：“三年前，邊關小部落突然襲擊，我便奉旨剿滅。與我對陣的月將軍，個子嬌小，卻驍勇善戰。起初我並不知她是女扮男裝，且是那部落裏的公主月婉瑩……”
女扮男裝的公主愛上敵國的大將軍，戰場上的敵對到內心裏的敬佩，直到兩軍交戰遇上山崩……兩顆火熱的心就這樣碰在了一起。
“她希望我能留在那個小部落裏當駙馬，可這怎麼可能？再見，我們還是兩軍將領，隻有輸贏，沒有感情。”沐風雲講完，微微側頭看向蕭顏楠。
此時，蕭顏楠還處在震驚中，原來這樣淡泊的沐將軍，竟然還有如此悲壯的感情過往。
像是想起什麼，蕭顏楠錯愕地問：“難道你殺了她？”
沐風雲並未回答，他記得那一天，她筆挺地坐在戰馬上，與他數度交手，直到一名小將偷襲過來的時候，便看到擋在他麵前的女子。
兩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盯著湖麵。難怪皇上不肯為龍嫻賜婚，難怪他會對公主下毒而陷害蕭藝禾，原來不過是因為這段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