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主,事情有點嚴重。”執墨淡淡道。

“不是有點嚴重,而是非常嚴重。”任範說罷,戛然止步。

如此緊急的情況下,他們本該急急就走的,可是兩個人就像慢步一樣,根本沒走多遠。

執墨亦是止步,同任範相視一眼,立馬默契地掉頭回去。

鬼穀子此時正把夢雪攙到石榻上,見他們兩人回來,立馬蹙眉,“作甚?”

“老鬼,還是我來吧!”執墨和任範不約而同齊聲。

方才還掙著不想幫夢雪上藥,現在倒是相反,爭著想幫她上藥。

這到底是怎麼了嘛!

這不正是爭著想負責任嗎?

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要幫夢雪上藥,免不了寬衣解帶,離心口那麼近的傷,說得直白一點,就是連肚兜兒都的拖了呀!

這是最最親密的肌膚之親!

這是不可以隨便說碰就碰的地方!

鬼穀子一愣,隨即沉眸,“廢話什麼,還不滾!”

“老鬼,還是……”任範話未說完,見鬼穀子的冷眸立馬閉了嘴,而執墨也不敢開口,可是兩個人也不走,就站在門口蹙眉看著老鬼。

夢雪並不笨,很快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急急脫口而出,“我不上藥!我不要上藥!我不……”

這一激動,聲音一大,心口的傷便立馬被牽動,疼得她不得不閉嘴,傷口上的血一下子就全冒了出來,看得所有人都驚心動魄,她此時不僅僅麵無血色,就連雙唇也全白了,同死人沒有什麼兩樣。

“不上藥你會死的,怎麼這麼傻呢!”鬼穀子蹙眉。

“反正我就是不要!”夢雪一把揪住心口,好不堅決。

一時間,場麵陷入了僵持。

突然,鬼穀子怒聲,“你們倆出去,否則這座城堡塌陷了,你們對那臭婆娘交待!”

任範和執墨皆是大怔,鬼穀子的性子他們都很清楚,他們若再不走,這家夥必定會動手的!

“沉隱,你想清楚了!”任範低聲,終是同執墨轉身離開。

“嘭”一聲,密室石門關上,一室寂靜,夢雪不語,靜默地盯著鬼穀子看,鬼穀子亦是不語,靜默地看了她許久許久。

終究還是夢雪先開了口,“沉隱,我真的可以自己來的。”

鬼穀子沒說話,拿了金創藥和布條,坐到了她身旁。

“沉隱,我……”夢雪總覺得似乎似乎必須得說些什麼,可是,她也不知道怎麼說,又不是那麼願意說!

這件事,真的難以啟齒,難以說明白!

如果說她不希望沉隱負責,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如果她要求沉隱複雜,那她也怎麼都說不出口呀!

到底應該怎麼辦!

是遵循內心最深處的那個聲音,還是……還是理智一點,事先跟他說清楚呢,說不要他負責,說這件事過後,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呢?

看著他沉斂而認真的眼,她心急如焚,腦海一片空白!

無奈之下,隻得等他,等他開口了。

四目相對了許久許久,也不知道鬼穀子是否也在等她開口,良久良久,兩人卻都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