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不知道怎麼被屏蔽了,現在恢複更新。)
眾學員被撤離,自然顯出人間百態。有人因率先撤離外部學員的安排而感激蒼空學院,有人譴責貪心不足的火焰山公爵,自然也有人憤世嫉俗,謾罵蒼空連自己安全都保護不周,居然敢召開大會雲雲。
不管他們說什麼,反正他們是已經跑出去了。一天之後,海港城中就隻剩下了蒼空學院的學員們——他們本該擔負城市防護,人數眾多,不論如何都是不可能撤走的。
三天轉瞬即逝。海港城此時早已進入了臨戰狀態,但城市本身其實隻貿易、貨物的集散地,從來也不是為了戰爭準備的,所謂的臨戰狀態也頂多算是盡盡人事罷了。
商賈們的消息渠道並不比海港城慢多少,因此他們在兩天前就得知了火焰山公爵的事情。商人們可不會與城市共存亡,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撤離,但那些想要乘船離去的商賈很快就發現所有的港口都已經被修煉者所控製住,船隻許進不許出。
是燧人堂的學員。燧人堂是“烈焰山公爵”火邵雲在學院中收攏的學員組織,素以對公爵忠誠、戰力精銳著稱,此刻忽然反叛海港城,卻也並不讓人太過意外。
隻是,這讓海港城的恐慌氣氛瞬間爆棚。商人們走南闖北,自然是得配備有幾個修煉者的護衛,仗著同是修煉者很是和燧人堂起了幾番衝突,到底還是逃出了一艘船。但僅僅在半日之後,港口處就有殘骸漂了回來,讓其餘想要或明或暗偷渡出港的人還得再掂量掂量。
夜晚,壓力重重的海港城悄無聲息,所謂的城牆上則零散的站著幾個年輕的麵孔。他們都是學院城的學員,此時學院、商會都已經派出了代表去與烈焰山公爵談判,究竟結果如何,這些年輕人是無從知曉的。
夜幕之下,幾條人影在牆角一閃而逝,鑽進了一間廢舊的倉庫之中。倉庫裏幽幽的亮著徹夜不熄的小燈,借助燈光才可以看清這幾個年輕人。
李唯思最後一個進門,反手輕輕鎖閉了倉庫的大門,壓低聲音道:“圍城的據點每隔百米就有一個,加上近處巡邏的衛兵,恐怕很難溜出去。”
“的確。”魏青接道:“每個據點都有一個軍中高手坐鎮,隻要被他纏住,我們絕不可能逃得出去。”
寧雨蕾問道:“那怎麼辦?”
李唯思雙手一壓,仔細思考片刻,道:“隻有從水裏走了。今夜無星無月,光線極暗,如果我們一路潛水,或許不會被發現。”
魏青搖頭道:“港口都已經被控製了,我們很難找到下水的地方啊!”
“正常的路自然是沒有。”李唯思狡黠一笑:“但我們可以走水產處理的廢水道,從那裏直接進入海中,不會經過碼頭的。”
範可欣微微一怔:“水產?難道是……”
“沒錯,就是漁船王家的處理廠!”李唯思答道。在範可欣家遇到變故的時候,王家沒少給範可欣添堵。
秦焰清忽然咳了一聲,“那個……”
李唯思看了她一眼,隨即明白秦焰清是不會遊泳、極度怕水的,於是不動聲色道:“不如這樣,我們從水路出發,秦焰清你則在岸上吸引他們的注意,方便我們不被發現,你看如何?你身上的火焰元力太過顯眼,正適合做這種事。”
秦焰清仿佛如釋重負,痛痛快快的應了。
所謂的鎖扣、鐵門完全難以阻擋真正的修煉者,水產處理廠房的大門在劉夢影這等機關高手的手下不出三分鍾就被無聲無息的打開。眾人中已經沒有了李秋平和秦焰清的影子——他們兩個將負責同時對兩個駐兵點進行騷擾。
李唯思等人很快鑽進處理廠房深處,打開了廢水道的蓋子。這條廢水道足有三米寬、兩米高,入口一段幾乎垂直於海平麵,內裏腥氣彌漫,蓋子一打開便熏得幾位女孩變了臉色。
李唯思也被熏得直皺眉頭,苦著臉、沿著水道邊沿滑下。幾十秒之後,一聲若有若無的入水聲才傳入眾人耳中。如果是一路直下,定然不會這麼久才傳回聲響,李唯思一定是在中途減速不少,這才能得以安全入水,減小發出的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