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完全是一場意外,對於戰行川來說,同樣是一件不想回首的往事。在此之前的生命裏,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去做這樣的事情,沒想到,人在極度的憤怒之下,的確是會喪失全部的理智。
他放下手頭的全部工作,飛去美國看望虞幼薇,卻不料,竟然親眼撞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情景。
這個女人是他從十幾歲的時候就愛著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愛她,但她卻並不想成為他的女人。
“沒錯。”
此時此刻,刁冉冉隻能咬牙,一口咬定她就是找人去查了戰行川的底子。
因為她絕對不可能告訴他,自己原本叫冉習習,因為和父親生氣,一時叛逆,為了好玩去做了高級俱樂部的應|召妓|女,接的唯一一個客人就是他。
“你有什麼問題是不能直接問我的嗎?我厭惡被蒙在鼓裏的感覺,更厭惡自己像是一個罪犯一樣被人暗中評判!”
戰行川的欲|望全消,從刁冉冉的身上爬起來,重新坐回了原位。他的臉色不善,陰沉得甚至有幾分可怕。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氣成這樣,但也趕緊坐起來,沉默地整理著自己身上的襯衫和短裙,她今天穿的是職業裝,很容易產生皺褶。
“你還知道些什麼?”
戰行川吐了一口氣,忽然間,他的心頭有些惴惴不安。
她知道幼薇的存在嗎?她知道自己和幼薇的關係嗎?她知道幼薇的身體狀況嗎?
種種問題,霎時浮上戰行川的心頭。
他知道,自己才是最應該心虛的那一個。畢竟,從一開始,他就盯上了這個和虞幼薇有著相同血型的女人,動機不純,然後有意地接近她,撩|撥她,追求她。
如果刁冉冉發現了他的真實想法,她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報複自己。
此刻,戰行川忽然有一點兒後悔的感覺。他承認,自己有些欠考慮,他也承認,表妹孔妙妙之前和自己說的話很有幾分道理,這個叫刁冉冉的女人,她和一般的女人不同,她並不是一個合適的算計對象。
或許,他應該去找一些生活貧困,急需用錢的女人,這樣事成之後,也好將其打發走,或者哪怕是真的死了,也不至於造成更大的影響。
“你那麼緊張做什麼?難道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可以放心了。”
刁冉冉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物,隨手抽了張紙巾,按在紅腫的嘴唇上,舌尖輕|舔一下,頓時有種火辣辣的灼燒感。
這男人,分明比律擎宇還畜生!
她心頭憤憤,但更多的則是好奇,剛剛戰行川忽然變臉,難道,是因為,那一晚他在美國的行為,其中還有另外的蹊蹺……
他的反應頓時勾起了她的疑惑,刁冉冉決定抽時間去打探清楚。
“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收起你豐富的想象力!”
戰行川的臉上似笑非笑,他所有的不可告人,都維係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和刁冉冉沒關係!
想到虞幼薇,他原本的輕鬆愉悅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昨晚,護士打來電話說,她因為一連好多天見不到自己,而在位於“河堤水岸”的家中大發脾氣,甚至還砸壞了好幾件他的收藏品。
因為身體的緣故,虞幼薇鮮少出門,全部的時間幾乎都在家中度過,她曾不止一次地說過,她感到寂寞。
但是戰行川並不允許她隨意走動,一方麵是考慮到她的健康,而另一方麵就是,他恐怖的占有欲不允許她再去接觸其他的男人,以免她再次愛上別人。
他剪斷了她的全部羽翼,將她養在一個華美的籠子裏,提供一切奢華精美的物質品,滿足她的一切要求,無論是否合乎實際,除了給她自由。
“戰行川,有沒有人說過,你是個喜怒無常的男人,惡劣透了!你給我下車!”
刁冉冉一指車門,毫不客氣地趕人。
他呼吸一滯,這句話,確實曾有人說過,還不止一次。
看來,她不僅和幼薇有同樣的血型,連對自己的評價都是一模一樣,還真是有緣,戰行川在心頭暗暗地冷笑,原本的一絲憐憫和悔意,頓時煙消雲散。
刁冉冉,你就是我的獵物,不會變了。
“好,我下車。”
他舉手做投降狀,拉開車門就走,絲毫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
望著他漸漸走遠的背影,刁冉冉整個人像是失去力氣一樣,立即癱軟在座位上。
自己這是怎麼了……
原本想直接回家的刁冉冉,因為和戰行川的偶遇,而整個人神思恍惚,怎麼都安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