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看一邊猜測,阮梵懷|孕到底多久了,但從隆|起的腹部是真的看不出來,隻知道月份一定不小了。
正想著,服務員將兩人的粥端了上來。
“吃過早餐之後,我送你回家,你這幾天也別去公司了,臥床休息。”
戰行川遞過來小勺,放到刁冉冉麵前的粥碗中,動作之間,看起來很是體貼溫柔,似乎和前幾次見麵的時候,他的囂張跋扈截然不同。
很快,阮梵的保姆也接過打包好的粥,走了出去。阮梵似乎早已不耐煩,低聲抱怨了幾句,轉身走在前麵。
據刁冉冉所知,父親死後,這女人就搬出了冉家的別墅。冉氏雖然宣告破產,但父親的私人收藏以及幾處房產隸屬於個人財產,都是合法的。按照他生前的遺囑和法律相關的規定,這些遺產將由他的配|偶和子女,也就是冉習習共同繼承。
然而,冉習習在美國求學期間遭遇了曼哈頓爆炸事故,她沒能回到故鄉中海。
回來的人,是刁冉冉,現在的這個刁冉冉。
整件事,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個蹩腳的神話故事一樣,充滿了種種疑點,匪夷所思,撲朔迷|離。
而結果就是,阮梵成為了一個有錢人的遺孀,她的手裏掌握著不菲的遺產,目前因為懷|孕而過著低調的生活,她再也不像過去那樣,夜夜笙歌,周旋在上流社會的酒宴和派對之間,好像,一|夜之間就從貴婦變成了良家婦女。
“怎麼,你認識那個女人?從剛才開始,你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兒。”
戰行川沒記著喝粥,而是用勺子輕輕攪了攪,出聲問道。
他留意到刁冉冉的情緒變化,從幾分之前,她就全身戒備,四肢也繃得緊緊的,從肢體語言上看,這些都代表著她緊張焦慮的心情,是沒有辦法作假的。
唯一能夠解釋她的這些變化的人,恐怕就是忽然出現的阮梵。
“我有嗎?不是吧,不認識,隻不過平時很少能看到長得這麼好看的孕婦,所以多看了幾眼。你知道的,很多女人懷|孕之後,就長斑啊,黑眼圈啊什麼的,很憔悴。”
刁冉冉自然不會告訴他實情,隨口胡謅了個理由,連忙低下頭喝粥。
白粥熬得稀爛,但卻很燙,她著急入口,舌頭燙得都麻酥|酥的。戰行川看在眼底,卻十分聰明地沒有戳破她的謊言,可他篤定,她一定有什麼事情是瞞著人的。
就這麼不信任我嗎?他的心頭頓時泛起一絲淡淡的惆悵和沮喪。
原來,如果想要知道她內心的真實想法,現在的自己,還遠遠不夠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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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戰行川所說,吃了早飯之後,他要將刁冉冉送回家,勒令她必須多休息幾天,不要急著去公司。
無奈之下,她隻好給助理吉詩雪打去電話,說自己接下來一周都在家裏辦公,如果有急件要處理,要麻煩她送到家中來,其他的日常工作就交給各部門負責人自行處理。
放下手機,刁冉冉看向戰行川,一臉鬱悶地抱怨道:“你這是逼著我坐實了‘不學無術’四個字。”
她一直不想做眾人口中的二世祖,紈絝女,所以才這麼拚。
無論是冉習習還是刁冉冉,在這一點上,都不含糊。
他笑笑,伸手就要摸了摸她的腦袋,就像是鄰家兄長一樣親切,刁冉冉本能地一躲,她似乎不太習慣別人觸碰自己腦後這一塊的部位。
戰行川一愣,手頓在半空中,大概是感到有一點兒尷尬。
刁冉冉自己也有點兒茫然,她其實不抗拒和戰行川有身體上的接觸,偏偏剛才見他伸手要碰自己的頭部,就下意識地要躲閃開。
“好了,你開車吧,我把地址幫你錄入。”
她轉移了話題,打開麵前的導航,把自己家的位置輸進去,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要開四十多分鍾,距離不近。
戰行川發動起車子,送她回去。
一路上,兩個人誰也沒再說什麼,氣氛有一點點僵硬。
吉詩雪又打了兩個電話,她支支吾吾的,前言不搭後語,語焉不詳的味道。最後,刁冉冉沒了耐心,低吼道:“你到底要說什麼?是不是要辭職?想辭職痛快說,我馬上就批,叫財務給你半年薪水都可以!”
或許是她的語氣太衝了,連一旁的戰行川都不禁扭過頭來看她幾眼。
刁冉冉從他的墨鏡上看到了吹胡子瞪眼睛的自己,頓時覺得垂頭喪氣,連忙拍了拍臉頰,趕緊放鬆下來。
吉詩雪見老板發了火,聲音裏都帶了一絲哭腔。
“抱歉……刁小姐,是我不敢說……那個……律先生來公司了,他直接闖進你的辦公室了……他說……要是見不到你……他就不走了……我們也不敢報警,畢竟他是公眾人物,又是我們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