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麵,送給寶姨。”
寶姨活了四十多歲,還是第一次被人送花,她整個人愣在原地,半晌才喃喃道:“哎呀,我這輩子也收到過花了……”
戰行川輕輕把康乃馨放到寶姨的手中,抬起頭來,看向站在對麵的刁冉冉,微笑著衝她眨了眨眼。
打扮妥當的刁冉冉走過來,一隻手輕輕搭在寶姨的肩頭,笑著打趣道:“完了完了,一朵花就把我的寶姨給收買了。”
寶姨笑著輕捶了她一下,口中督促道:“快出門吧,別讓人家戰先生再久等。”
一邊說,她又忍不住拿了件披肩,搭在刁冉冉的肩頭。
兩人向寶姨道別,並肩一起走出刁家大宅。
刁冉冉腿上的傷已經好了不少,但她還是穿了一雙粗跟的高跟鞋,以免走路吃力。戰行川很體貼地一直輕扶著她的腰,不動聲色地挽著她的手。
“你爸爸見我主動約他,好像還很吃驚的樣子。”
他吩咐司機開往今晚的目的地,然後扭過頭來,和刁冉冉笑著說道。
她頷首,並不驚奇。
“我在電話裏,隻是說你已經知道了他的意願,並沒說你一定會答應,所以他驚訝也不稀奇。”
掏出化妝鏡,刁冉冉照了照,再次確定自己的妝容毫無瑕疵。
她今天故意化了比較濃重的妝,就是想要親自看看刁成羲的反應,看他是不是打著賣女兒換錢的主意。
畢竟,喬家雖然有錢,可喬思捷喬言訥的父親卻依舊在掌管著家中大權,想要從親家手裏得到些好處,似乎並不容易。而戰行川就不一樣了,他現在是一人獨大,戰氏上上下下都歸他所有,他的父母都在國外,根本無法插手公司的事情。
如果刁成羲真有這個念頭,那她真的覺得非常惡心。
果不其然,戰行川把見麵的地方選在了“偶”,這裏是他的產業,尚未正式對外營業,無人打擾,足夠安靜,用來談生意再好不過了。
這是刁冉冉第二次來到“偶”,發現周圍的變化不小,各處的細節布置比上一次更加完美,就連一些不太能注意的角落裏,都匠心獨運,設計非凡。
侍者迎上來,一路將兩人引到樓上頂層的包房。
“等刁先生來了,馬上告訴我,我要親自下去迎接。”
戰行川叮囑了一聲,然後幫著刁冉冉解下披肩,掛在衣櫥裏。
她環視四周,這間包房很大,差不多能容|納十幾個人,房間由兩片屏風隔開,充滿了古色古香的味道,包房正中央還有一片圓形水池,裏麵幾尾金色的肥魚,刁冉冉雖然不太懂得這是什麼品種,但也大概能夠猜到價值不菲。
“你真的打算同意,讓刁氏進駐你的商場了嗎?”
刁冉冉抱著手臂,收回打量的目光,直接切入主題。
戰行川正拿著遙控器,調著空調的溫度,回頭見她穿得少,又調高了一度。
“你不也是想要看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嗎?順便再解決掉白諾薇肚子裏的孩子,一舉兩得,何不試試?”
他沒有正麵回答她,隻是神秘地一笑。
話音剛落,剛才的侍應生去而複返,說是刁成羲的車子已經到了會所樓下。
“你先坐著,我去迎一迎,到底是長輩,還是我的未來老丈人,必須巴結好才行。”
戰行川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兩聲,邁步離開包房。
被“未來老丈人”五個字弄得哭笑不得,刁冉冉隻好坐下來。
有人端來茶壺茶杯,各色點心,她嚐了一口,味道還不錯,甚至不比“凝夢”的午後茶點口味差。
想到“凝夢”,刁冉冉頓時有些食不下咽,喉嚨裏有點兒噎得慌似的。自從她和喬言訥的“友盡”之後,自己也不太好意思去蹭吃蹭喝,即便是偶爾路過,她也不會走進去,裝沒看見似的一腳踩下油門,立即遠離。
很快,門外傳來腳步聲,還有說話的聲音。
她整整衣服,連忙站起來。
戰行川走在最前麵,親自指路,推開了包房的門,後麵是刁成羲,他身邊則是白諾薇。
白諾薇也會來,其實,刁冉冉一點兒都不吃驚。
這女人自從上次在自己那裏吃了個啞巴虧以後,就學聰明了,她整天都黏在刁成羲屁|股後麵,在公司裏形影不離還不夠,私人時間也會纏著他,就怕有人來再給自己下套。
這個“有人”,在她的心目中,即便不明說,但顯然指的就是刁冉冉。
乍一見到盛裝的刁冉冉,就連刁成羲也是一愣。戰行川在電話裏,並沒有告訴他,自己也叫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