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呢,兩人自小認識,而且戰行川對虞思眉充滿了感激,甚至從情感上將她視為自己的母親,於情於理,他都不會對虞幼薇做出這種事。
刁冉冉的第一反應,是難以置信。
她在座位上呆坐了片刻,然後繼續去搜索。顯然,這件事由於最終沒有正式立案,再加上戰行川的特殊身份,所以網上的消息並不是很多,都是些隻言片語的零散消息,而且事情又是在幾年前發生的,那時候的網絡信息遠沒有現在這麼發達和周密。
看得出,大家都認為,這件事最後是戰家用錢來擺平的,堵住了受害女人的嘴。
畢竟,一個是有錢的闊少,一個是窮困的孤女,在有些人看來,說不定還是這女人一心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主動勾|引了對方,隻是沒得到想要的,於是便惱羞成怒地說對方強|奸了自己。
人嘴兩張皮,唾沫星子害死人。要不然,一代名伶阮玲玉怎麼會說出“人言可畏”這樣的遺言來。
看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刁冉冉不得不揉揉太陽穴,把鼠標隨手一扔,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腦子裏很多想法,讓她沒辦法安靜。
虞幼薇對於戰行川來說,一定是個特殊的存在,說不得碰不得。
白玫瑰與紅玫瑰,她是哪一個,而自己又是哪一個?
腦子裏的若幹問題在拚命地打架,鬧哄哄吵得不行,刁冉冉隻好站起來,活動一下腿腳。她看著窗外的風景,一個勁兒地叮囑自己,不要做白飯粒,也不要做蚊子血,哪怕那個男人是戰行川。
可她忽然間驚覺到一點:自己竟然有些已經放不下了。
尤其是現在,在她腹背受敵的情況下,她的心中,隱隱也希望能有一個嗬護自己,疼愛自己的男人,作為堅實的後盾,可以隨時去依靠。
其實刁冉冉自己也鬧不懂,戰行川為什麼會看上她。
顯然,她和虞幼薇根本就不是一個路子,就拿香水來說,她是聖羅蘭的鴉片,後者則是安娜蘇的許願精靈。
或許是一開始,她給戰行川的挫折比其他女人來得多,偶爾的小挫折是男人進步的動力,不隻事業,可能愛情上亦是如此。
刁冉冉有點兒後悔。
正想著,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她轉身接起來,是戰行川打來的。
“孔妙妙剛剛都和你說了什麼?”
連一句開頭語都沒有,戰行川的問話劈頭蓋臉,隔著手機都能聽到一股氣急敗壞的味道。
這不像他。
刁冉冉心頭的不安在擴大,她換了隻手,盡量平靜地回答道:“她什麼都沒說,雖然我問了。既然她不肯和我說說關於虞幼薇的事情,那你願意和我說嗎?”
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既然我們已經決定建立起一種長期而穩定的關係,那麼我總有權利去了解一下,你曾經的合夥人,現在還有沒有打算和你繼續合作吧?”
戰行川思考了兩秒鍾,沉聲道:“虞幼薇現在在中海,她已經沒有親人了,所以我有照顧她的責任。”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總是精準得可怕。
刁冉冉冷笑,沒開口,直接掐斷了電話。因為他那句“責任”,已經深深刺痛了她。
網上有一種說法,對於大部分直男來說,他們的想法很詭異,覺得隻要沒跟其他女人上了床,就不算背叛。所以,在戰行川看來,他根本什麼都沒做錯,甚至什麼都沒做,刁冉冉和自己發脾氣,完全就是莫名其妙。
他的性格就是這樣,如果沒覺得自己哪裏有錯,死也不會低頭。
於是,一場稀奇古怪的“冷戰”就開始了。
說來也巧,一直在家中養病的虞幼薇,忽然提出來去意大利的托斯卡納散散心。她因為身體不好,所以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河堤水岸”靜養,幾個月甚至都不出門,所以戰行川無法拒絕她的這個要求,立即推掉了手邊的一切工作,騰出了半個月的時間,陪她去了一趟歐洲。
在安靜的鄉下小鎮,當地人把他們當成了一對來自東方的年輕夫婦,而他們也和當地人一樣,醒來後就坐到廣場角落的小餐廳裏,喝著小杯黑咖啡,品嚐著野草|莓蛋糕,用英語或者磕磕巴巴的意大利語和大家一起談論一下葡萄酒和橄欖油的好壞。
看得出,這次旅行,令虞幼薇十分愉悅,她蒼白的臉頰上也終於顯出了一絲紅暈。大概是地中海的氣候能夠讓人變得快樂,有一晚,她甚至主動拉著戰行川要共|浴。
他頓時愣住,如果是之前,自己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因為這就是他期盼已久的畫麵,能夠徹底得到虞幼薇,是他少年時期做的全部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