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還敢再來,她發誓一定把他轟出去,寧可不賺這份錢。
“一張白紙的人是不存在的,唯一重要的是,他現在是不是還愛著她。你總不能要求自己的伴侶從沒有愛上過任何人,你是第一個,是不是?”
嬰寧保持著獨有的冷靜,幫刁冉冉分析道。
她握著酒杯,許久沒有開口。
自己已經淪陷了,不,其實是從那一次看見他的文身,她就淪陷了。
刁冉冉的心中還是有些傳統因子,她偶爾也會有“從一而終”的想法。曾經她無數次後悔過自己年少輕狂,做出過那樣離經叛道的事情。而今,她居然發現了一個靈與肉可以做到高度統一的機會,她怎麼能夠輕易放棄呢?
她曾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那個男人,當然也想著恰巧就和他共度一生。
“那我應該怎麼辦……”
她還是猶豫不決,咬著嘴唇茫然地開口問道。
“表白吧。”
嬰寧站起身,直接拿起刁冉冉的手袋,從裏麵掏出她的手機,快速地撥號,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刁冉冉還來不及反應,對麵的嬰寧已經用她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戰行川的號碼。
頭頂是流光溢彩的水晶燈光束,一束一束,溫柔如水地照映下來,手機殼似乎都在熠熠生輝,晃瞎人眼。刁冉冉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手機已經貼在了她的耳畔。
“嘟……嘟……”
他那麼驕傲,連彩鈴都不屑去用,覺得那是女人和小孩子才會用的東西,固執地堅守著這種機械的單調聲音。
她本能地想躲開,但嬰寧抓著手機,按在了刁冉冉的耳邊。
“不問問永遠不知道真實的答案,與其在這裏抓著我們喝悶酒,還不如親口告訴他,你愛他,你想要他。問問他,他愛不愛你,想不想要你。他如果愛你,想要你,那麼,什麼幹姐姐幹妹妹前女友女下屬,統統都是浮雲,叫她們給老娘滾蛋。”
嬰寧的氣勢太足,就連在一邊看好戲的顧黛西都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果斷地伸出大拇指來表示讚許。
等她說完,另一端的戰行川也接起了電話。
他和虞幼薇正在一家郊外的私人葡萄酒莊園,信號不太好,接起電話來似乎有些斷斷續續的雜音。
“那個,我……我有話跟你說……”
刁冉冉想要拒絕已經來不及,隻好結結巴巴地開口說道,同時忍不住拚命地向著嬰寧瞪眼睛,對方卻視而不見,繼續握著手機,放在她耳邊,以免她臨陣脫逃。
戰行川那邊聽不大清楚,他隻好走開了幾步,走到沒人的地方,又問了一聲:“你說什麼?我聽不太清楚!”
不遠處的虞幼薇正在和酒莊的老板在聊天,她想選幾支紅酒帶走,比較在意口感和年份,所以難免要花費時間挑揀一番。
聽見戰行川在講電話,虞幼薇朝這邊看了看,但她沒說什麼,很快又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紅酒。
掙紮了一下,刁冉冉麵露猶豫之色,瞟了一眼嬰寧和顧黛西,咬了咬嘴唇,張嘴問道:“我問問你……我、我對你……我想問你……”
實在是太難以啟齒了!
刁冉冉一句話在嘴裏翻來覆去顛倒了四五遍,感覺像是一口牛筋死活咽不下去似的。
最後,她再也忍不住,心一橫,閉上眼問道:“你現在的心裏還有別的女人嗎?”
嬰寧和顧黛西不約而同地翻了個白眼兒:這算什麼問題?!說重點,快說重點啊,你不先表白,你讓別人怎麼回答你!
現代社會,為什麼一定要等著男人先表達自己的感受,女人也一樣可以先把話說清楚,是還是不是,痛快給個明確的回答。何必拖拖拉拉,曖|昧不明,耽誤彼此的時間和感情。
很顯然,戰行川從來沒想過,刁冉冉會這麼直白地向自己問出這個問題。
他愣了一下,本能地朝虞幼薇站著的方向看去,抓著手機的手心,忽然間變得汗津津的。
一時之間,戰行川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刁冉冉。
他一直覺得,騙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這女人一看便知,過了二十多年養尊處優的日子,眾星拱月的大小姐,隻要自己稍微諂媚一些,討好一些,她就會被迷得不辨東西南北,乖乖嫁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