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有了此刻這一幕。
“怎麼進來的?就走進來的唄,我後麵還跟著七、八個荷槍實彈的警察,寫字樓裏的保安也不敢攔我,還主動幫我開了門……”
戰行川攤攤手,一臉的誠實。
他沒去提款機取錢,要是去那裏,一千台提款機裏的現金也不夠他取。戰行川直接把電話打到了中海一家銀行的行長那裏,直截了當地說我要取錢。
說完之後,他說了個金額。
那個銀行行長直接從情|婦的被窩裏滾了出來,第一個反應就是,戰行川出事了,要取錢跑路。
“跑你個鬼!我用點兒錢而已,你叫員工過來加個班,弄完了我給包紅包外加吃宵夜。”
戰行川財大氣粗,有錢,就是這麼任性。
等到銀行的十幾個員工加班加點地幫他捆紮好鈔票,再派車和人給他送到這裏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
於是,一宿沒睡的戰行川在喝了一瓶啤酒,一杯咖啡之後,在刁冉冉的辦公室裏,開始了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藝術創作。
聽他沾沾自喜地把整個經過全都說了一遍之後,刁冉冉用手扶著額頭,無奈地靠在門邊上,說不出話來。
這個男人,為什麼給她的感覺竟然如此的複雜,他心狠手辣的時候令人發指,單純可愛的時候又令人噴飯。
一屋子的鈔票,叫她怎麼辦?!
而且,他真的以為隻要這麼做了,她就能原諒他,乖乖回到他身邊,做他的女朋友?!
如果是那樣的話,是她太好哄,還是他太聰明?!
“戰行川,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和你說什麼嗎?”
刁冉冉站直了身體,收去麵上的全部表情,淡淡地開口問道。
他沒有馬上說話,她也沒有。
兩個人靜靜地對視著,好像在相互較著勁,看誰先妥協,先認輸似的。
終於,還是戰行川先開了口:“如果你覺得我做的這些很愚蠢,很可笑,讓你不能接受,那麼我道歉。對不起。”
說完之後,他轉身,伸出一條腿,用力地踢向擺在辦公室地中央的那顆用無數摞紙鈔疊蓋起來的3D的心形。
轟!
辛苦了幾個小時的傑作,應聲倒下。
戰行川連看也沒看,彎腰把放在沙發上的那件西裝外套拿起來,搭在肩膀上,就要從刁冉冉的身邊經過,走出門去。
就在他即將走出去的那一刹那,刁冉冉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和力量,猛地一把拉住了他。
從前,每一次都是他扯著她的手臂,力道之大,總是讓她皺眉,覺得很疼。
但很顯然,這一次情況正好相反。
戰行川被她掐得咧了咧嘴,他本能地皺眉,反問道:“還不滿意嗎?要不要我叫人全都搬出去……”
不等說完,他就愣住了。
因為刁冉冉踮起腳,用自己的嘴,堵住了他的嘴。
同時,她用空餘的那隻手,狠狠地帶上了房門。
“嘭!”
門重重地合上了。
生平第一次,戰行川被一個女人給強吻了。
不,不對,不論男女,他都沒有被強吻過,這還是第一次。
因為吃驚,所以他瞪大了雙眼,整個人完全已經呆住了,直到被一陣從嘴角處傳來的銳利刺痛徹底喚醒。
刁冉冉毫不猶豫,也毫不留情地咬了他一口。
重重地,牙齒幾乎都要把他的嘴唇咬得對穿了似的。
他疼得一個哆嗦,但是卻沒有推開她。
她站直,放下踮起的腳,鬆開了牙齒,潔白的牙齒上還沾染著一絲血跡。
“你……”
戰行川腦子發空,喃喃開口,還有些不清醒。
“啪!”
刁冉冉想也不想,又是一個耳光甩過去。
“我這裏是公廁嗎?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戰行川,我告訴你,你已經撩到我了,我沒喊停,你別想走!”
說完,她再次踮腳,雙手用力把戰行川的脖子攏住,拚命向下按,然後把他整個人都推到了牆壁上,自己則是壓了上去。
戰行川明顯還在發懵,連被打了耳光都沒反應過來,接著,他的嘴裏就多了一條軟滑滑香甜甜的小|舌頭。
渾身顫抖了一下,他本能地抱緊她,反客為主,熱烈地同她回應起來。
意識到他已經清醒了,刁冉冉卻忽然有些猶豫害怕了。
她也不知道剛才自己是怎麼了,隻是意識到他要走,心裏又氣又慌又著急,所以才做出了如此大膽的舉動。
現在,戰行川不走了,她卻更加手足無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