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刁冉冉沒有說明是誰打來的電話,但是律擎寰從她的表情和語氣上已經判斷得出,現在和她說話的人是戰行川。
礙於律擎寰在場,刁冉冉有些難以啟齒,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把律擎宇闖禍這件事說出去。
見她好半天不說話,戰行川頓時沒了耐心。
“行,你自己有本事就去問吧,民營航空公司的機票你是別想了,連明早的經濟艙你都買不到。這樣,你可以讓司機開車送你去南平,估計車子半路上不出問題的話,全程一千兩百多公裏,連休息帶加油全算上,不用一天一宿也到了。”
他見刁冉冉不同自己說實情,索性和她說著風涼話。
她無奈,也知道戰行川沒有故意誇大事實,機票買不到,坐火車或者開車都來不及,要不然她也不會和律擎寰在這裏急得團團轉。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我沒事,是律擎宇在南平……”
刁冉冉咬咬嘴唇,也顧不上律擎寰會不會生氣了,直截了當地把剛才安吉麗娜在電話裏說的情況,又簡單地和戰行川複述了一遍。
至於現在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新的進展,由於暫時聯係不上安吉麗娜和律擎宇,所以她也不知道,他們此刻在哪兒,筆錄做完了沒有,對方現在是什麼要求。
戰行川安靜地聽完了,嗤笑一聲,連連撇嘴。
“我就知道他早晚會出事!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仗著他哥最近幾年賺了點錢,狂得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這回折了吧……”
他說得好像自己多老似的,其實戰行川也不過是比律擎寰和律擎宇大了三歲而已。
刁冉冉無奈,這種時候再說這些話,完全沒意義。
律擎寰大概是聽見了,對於戰行川的說法,他也有些不爽,臉上不禁流露出了一絲厭惡。
“好了好了,他怎麼樣不需要別人來管。我不和你說了,我去給首都航空再打個電話問一下,碰碰運氣,萬一有人改簽或者退票呢……”
說著,刁冉冉就要掛斷電話,沒想到,戰行川喊住了她。
他說了一句話,她愣住了。
確定戰行川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刁冉冉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又驚又喜又意外。
她問清楚了地址,然後放下手機就朝著自己的臥室飛快地跑去。
“律擎寰,換衣服,我們馬上去南平!”
刁冉冉大喊一聲,然後“嘭”的一聲關上自己房間的門,從衣櫥裏往外掏衣服,隨便看一眼就往身上套,動作相當的麻利。
十分鍾以後,她和律擎寰已經坐在了車子裏。
“還是我來開吧,晚上路況不好。”
見她這麼擔心律擎宇,律擎寰的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兒。
刁冉冉沒和他客氣,讓他來開車,自己則是不停地接打著電話,和公司裏的媒體公關一直在商量著,這一次如何把律擎宇打人事件對“琉覓”的影響減到最小。
要知道,如果“愛麗絲夢遊仙境”的宣傳還能如期進行,那麼到場的記者必然會談到這個話題,到時候律擎宇無論回答還是不回答,整個宣傳活動的主題都會被帶跑題了。如果他不回答,那麼也必定沒有人會在乎什麼香水不香水的,所有的人都想看看他是怎麼說,為什麼會在酒吧打人。
隻要一想到這個,刁冉冉就又著急又生氣。
她的公司砸了那麼多的真金白銀,結果最後是給那群娛樂八卦記者提供了個好的平台!
好不容易,刁冉冉終於打通了安吉麗娜的電話。
一聽最新狀況,她簡直差一點兒暈過去——律擎宇在派出所差點兒和做筆錄的警察動起手來,現在情況比之前還要嚴重還要複雜。
據說,是因為做筆錄的時候,負責審問律擎宇的那個警察的態度不是很好,貌似打了一下他的頭,律擎宇當時就回手了,兩個人立即廝打在了一起。
聽到這些以後,刁冉冉的心立刻涼了半截。
酒吧打人,派出所打民警,一個比一個嚴重,今晚能不能順利把人撈出來,都不知道。
被帶走做筆錄問詢,和在派出所扣留24個小時,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今晚的事情,一旦傳出去,甚至連“律擎宇在南平蹲監獄”這種話都會有很多人相信。
掛了電話,刁冉冉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都是你慣的!要不是有你在背後給他撐腰,他敢這麼狂嗎?派出所裏打民警,廁所裏麵撐杆跳啊!多能耐,還沒演一部戲,就快把自己演到監獄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