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冉冉喝了一口咖啡,忽然笑了。
秋境嫁到中海之後,和娘家人漸漸就沒了什麼聯係。她去世以後,刁成羲對於妻子娘家的親戚也就更加不甚在意了,極少極少走動。等到了刁冉冉這一代,各家的小輩幾乎全都不認識,也都沒了往來。
沒想到,在這裏居然遇到了個親戚,關係嘛,說遠倒也不算遠。
秋境有個姐姐秋帆,同父異母,不是秋境母親生的,是前麵那一位太太生的。隻不過秋帆的親生|母親難產去世,過了五年,秋境的母親嫁進秋家,她一開始沒有打算懷|孕,因為擔心秋帆接受不了,所以婚後前幾年她一直沒要孩子,直到秋帆十五歲那年主動說,媽媽你給我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吧,我不想你將來後悔。所以後來才有了秋境。秋帆和秋境差了十七歲,雖然是姐妹,但是當秋境有記憶的時候,秋帆都已經是二十幾歲的大人了。
“所以說,趙唯天是你阿姨的外孫子?你還比他長一輩呢?”
律擎寰也有些吃驚,更多的是意外。
“差不多吧,我對秋帆阿姨沒有什麼印象,算算年紀的話,如果她的女兒結婚早,那也不是沒可能。趙唯天今年多大年紀?”
張律師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道:“反正年紀不大,十七、八歲吧,南平小霸王,他一向狂得很。”
刁冉冉點了點頭,這麼說的話,那就差不多了。
和律擎宇動手的人,居然是自己家的親戚,關係頓時變得複雜了起來。
“那這件事應該好辦多了,從受傷狀況上來看,趙唯天的傷勢更重一些,我估計派出所這邊一直不讓我們保釋,也是趙家人事先打了電話。所以,刁小姐你最好先去聯係一下趙唯天或者他的父母,隻要他們那邊一鬆口,這邊就好辦多了。”
刁冉冉也覺得張律師說的有道理,她想著隻要天一亮,就去買些禮物主動上門拜訪一下秋帆阿姨。
但是律擎寰擔心的是,律擎宇還在裏麵呆著怎麼辦。
實話實說,要不是考慮到他的形象對自己的公司有影響,刁冉冉還真的不在乎,反正讓他吃點兒苦頭,對於磨一磨他的脾氣是百利無害。
不過,現在“琉覓”和律擎宇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如果真的出事,那自己公司的錢就是徹底打水漂了,她沒法做到無動於衷。
“算了,你們再回去問問,看能不能多花點錢給他弄出來。現在天還沒亮,我也沒辦法去人家的家裏,隻能等白天了。”
刁冉冉看看時間,現在才淩晨四點多,要等到上午,起碼還得幾個小時。
“擎宇是哪天的宣傳?”
律擎寰忽然想到這一點,不由得轉頭看向刁冉冉。
她沒好氣地告訴他,是明天下午。
“我都要急死了,如果他一直被關著,人出不來,放了鴿子,那以後九個城市也都要打水漂了!”
刁冉冉氣得手足無措,剛說完,戰行川的電話打了進來。
“幾位美女的外傷都處理完畢了,我都給送回酒店了,看看明天能不能買點阿膠什麼的給她們補一補,給這幾個小姑娘嚇得不輕呢。”
他優哉遊哉地說道,然後問刁冉冉現在在哪裏,他馬上過來接她。
“去哪兒?”
她有些不解,當著律擎寰和張律師的麵,稍顯尷尬。
“回酒店睡覺啊,折騰大半宿了,眼看著天都要亮了。現在不睡,明天一白天怎麼辦?撐不住。”
戰行川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雖然他說的話很有幾分道理,可是刁冉冉現在正在氣頭上,怎麼聽都覺得他好像在故意挑釁。
“撐不住也要撐,要睡你去睡吧,我不睡,我睡不著。”
她瞥了一眼坐在對麵的律擎寰,見他皺著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戰行川問清楚了他們現在在哪裏,說馬上就到。刁冉冉見無法阻止他,隻好隨他去了。
沒想到的是,他看起來心不在焉的,其實,送了安吉麗娜她們去了醫院之後,戰行川發現趙唯天送來搶救的也是這家醫院,所以直接順路去打聽了一下。
趙唯天斷了兩根肋骨,還有些皮外傷和軟組織挫傷,中度腦震蕩。他這種程度的傷其實很難界定,說輕也不輕,說重也不是重到要死。
獨獨要看主治醫生怎麼寫報告了。
大概是經常在外麵跟狐朋狗友廝混,所以,趙唯天被送到醫院搶救,已經好幾個小時了,除了他的幾個小弟和女友,病房外並沒有出現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