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暫的喜悅之後,虞幼薇還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她拉緊肩膀上的披肩,沉吟了一會兒,向裴子萱小聲叮囑道:“劉醫生那個人喜歡錢,你要時刻注意,他能被我們收買,說不定也會為了錢,被別人收買。最好,我們手裏還能有一些什麼能讓他忌憚的東西。”
裴子萱笑了笑,向前走了兩步,同樣也壓低聲音小聲回答道:“虞小姐你放心,每次我去見劉醫生,都會在口袋裏放一個小的攝像頭,所以我們每次的對話都有錄下來。如果他真的……”
聽她這麼一說,虞幼薇嘴角的笑容再次露出,也笑著輕點了一下頭,徹底放心了。
“隻不過,戰先生如果真的娶了那位刁小姐的話,怕是以後不能經常來這裏了。虞小姐,你要不要再勸勸他……”
裴子萱不太明白,為什麼虞幼薇不打算趁熱打鐵,自己嫁到戰家做少奶奶,那才是真正的鯉魚躍龍門,一朝飛上枝頭做金鳳凰。至於現在,她畢竟沒名沒分,也得不到什麼大的好處。
虞幼薇懶得同她解釋,在她的眼中,裴子萱這種人拿來利用一下,讓她出麵做做事跑跑腿還可以,和她討論自己內心的真正想法,則是完全的多此一舉。
她根本不稀罕嫁到戰家,去做戰行川的老婆,在虞幼薇的眼裏,戰家,是一個雖然表麵光鮮,但內裏極度肮髒醜陋的地方。戰家的男人一個個全都是為富不仁的偽君子,而女人,更是毫無憐憫之心,也毫無廉恥之心的婊|子!
盡管,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但隻要眼前一浮現出王靜姝的那張臉,虞幼薇就忍不住渾身顫抖,兩隻手握得緊緊的,恨不得隨時衝上去和她撕扯一番,以泄心頭隻恨。
就是這個女人,侮辱了自己的母親,又多次在人前侮辱自己,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子彈一樣,能夠射穿人的心!
如果時光能夠重來,她說什麼也不會讓母親到戰家去做事,哪怕自己不讀書,也不要她活得那麼卑微。
“虞小姐,你不舒服嗎?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裴子萱見到虞幼薇的臉色有些發白,垂在身側的手也不知何時握緊了,她擔心她在外麵站久了,身體不適,連忙出聲,伸手扶了她一把。
虞幼薇沒有抗拒,轉身走回客廳,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
忍了這麼多年,她不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功虧一簣。
*****
戰行川一回到公司,孔妙妙就直接走進他的辦公室,順便把門也關上了,甚至還把百葉窗全都拉下來,防止其他員工看見辦公室裏麵。
“幹嘛,大白天的,你要對我做什麼?”
他嬉皮笑臉地把外套脫下來,掛在一旁,一見到桌上積壓成小山高的文件,戰行川不由得皺皺眉頭,但還是快速地把兩隻袖口挽起來,準備先挑緊要的過目。
孔妙妙快步走過來,一把推開那些礙事的文件,氣衝衝地質問道:“戰行川,你想玩玩可以,不要太過分了!刁冉冉和你結婚的話,你以為你想離婚就能離婚?你們的個人財產需要在婚前做好登記和公示,甚至連離婚的時候怎麼分配也要有雙方的律師事先草擬好文件,再拿去公證。就算她想不到這些,她爸爸和刁氏的律師也不是吃素的,你……”
她越說越氣,總之是完全不讚同他們兩個的婚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孔妙妙比誰都清楚,戰行川從十幾歲開始就喜歡虞幼薇。虞幼薇現在的衣食住行都歸他來負責,戰家沒有人敢對這件事說個不字,就連一向跋扈的王靜姝,沒有戰行川的允許,她別想踏上中海的土地。就算是戰行川自作主張要迎娶虞幼薇,依照如今的情形,也是沒人能夠阻攔。
但他偏偏不這麼做,而是竟然把目標放在了刁成羲的女兒身上。
“我怎麼我?就能準許刁成羲吞掉別人家的生意,不允許我吞掉他的?等刁家破產,我倒要看看,那時候還有哪個律師跑來跟我打離婚官司。或許,我看在他是我老丈人的份上,還能給他留個千八百萬做養老金,已經很夠意思了。”
戰行川一臉的滿不在乎,推開孔妙妙的手,拿起其中一個文件夾,翻開看起來。
她當即驚愕得說不出來話,沒想到,戰行川居然已經有了這樣的心思。
“你、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有這個想法的?”
孔妙妙有些瞠目結舌,她現在甚至已經弄不懂了,戰行川究竟是為了吞掉刁家才去接觸的刁冉冉,還是先認識了刁冉冉才有心思想要搞垮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