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淩晨,從馬達加斯加運來的依蘭和從法國運來的紫羅蘭先後運抵中海,已經送到了“琉覓”的化工廠。
因為新鮮花材的保質期很有限,因此,工廠裏的工人最近都在加班加點地工作,進行著萃取的工作。
刁冉冉和負責人一起到了車間,這裏的萃取、蒸餾以及存儲儀器都是世界頂尖的,做到了完全數控化,整個過程都是工人操控儀器完成,高溫無菌。
她自己小有潔癖,所以也不能忍受產品在製作和加工的過程中被人汙染,尤其還是對女人來說十分重要的彩妝和香水。
查看了一下生產線,暫時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刁冉冉解下口罩,鬆了一口氣。
她不是專業的調香師,很多東西都不懂,所以隻能靠勤奮和後天的死記硬背,生怕把品牌砸在自己的手裏。
“刁小姐,花材這幾天陸陸續續都會到了,精油萃取之後,就是比較重要的成分篩選部分。為了能夠按時做出來,還請總公司那邊盡快地把調香方案傳給我們,我也會讓這邊的香水師先設計幾個香型留作備選。不過按照慣例,每年的新品都是您親自設計的。”
這邊的負責人將刁冉冉送出廠區,臨走時如是說道。
她一怔,手搭在車門上,思考了兩秒鍾,點點頭,說好。
回家的路上,刁冉冉感到一陣焦急,自從得知自己根本還是那個幾乎不學無術的冉習習之後,她的自信心一落千丈。
原本,公司的事情她雖然不敢自稱處理得井井有條,可似乎也沒出過什麼岔子。現在知道了真相,她反而畏首畏尾起來,在很多事上都會一再懷疑著自己的決定。
尤其,她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按時調出一款香水來。這完全是專業人士才能完成的工作,別說數百種精華油和化學混合物擺在她的麵前,就算簡化到隻剩下十種,聞一遍之後,她都會懷疑自己的鼻子已經徹底失靈了。
越想越煩躁,越想越鬱悶。
帶著沉重的心情,刁冉冉回到家,彎腰換鞋。
聽見車子響,半小時以前也剛回到家的戰行川從書房裏走出來,站在二樓往下看。
見刁冉冉的臉色看上去似乎很疲憊,他招呼著張姐幫她先盛一碗湯,然後也走了下來。
戰行川換了一身休閑的淺灰色線衫,同樣寬鬆的白色運動褲,因為在書房處理郵件,所以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很有幾分斯文敗類的樣子。
“戰太太,辛苦了,坐下,我給你揉揉肩。”
他拉著刁冉冉在一樓的沙發上坐下,然後兩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下下地獻著殷勤。
她由著他去,伸手接過張姐端來的湯,小口地喝著。
“這周五,‘偶’正式營業,你身為老板娘,一定要賞臉出席啊。”
戰行川忽然想起來,在刁冉冉的耳邊說道。
因為婚禮,所以會所正式對外營業的日期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現在,裏裏外外都已經裝修完畢好幾個月了,戰行川的朋友們也多次催促著,直嚷著一旦“偶”開業了,以後就再也不去別家了,索性把這裏當成“根據地”。
雖然不太喜歡戰行川身邊的那些狐朋狗友,不過,一貫秉承著夫妻之間也要有所為,有所不為的刁冉冉並不阻攔他和朋友偶爾出去喝喝酒,隻要別玩得太過分,一切都好說。
她不會單純到,到現在還以為,她和戰行川的婚姻是僅僅建立在彼此深愛的基礎上。
“好啊,當然要去。我一會兒上樓,記在手機的備忘錄裏,明天到公司再叫助理把我那天下午全都空出來,去做個頭發,一定不會丟你的臉。”
戰行川輕推她一把,佯裝生氣道:“瞎說什麼呢?你怎麼會丟我的臉。我的女人想丟臉都沒法丟,因為我在一旁給接著呐。”
兩個人笑起來,隨便又聊了幾句,這才一起上樓。一個去洗澡,一個繼續回書房工作。
戰行川坐下來之後,發現手機找不到了。
他一向是用完了東西,隨手一放,書桌上東西很多,戰行川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手機。
“冉冉,你拿你手機給我手機打個電話,我手機不見了。”
戰行川走回臥室,朝著衛生間裏喊著。
刁冉冉正在一邊泡澡一邊看雜誌,伸手一指,“手機放在包裏,你自己打。真是的,丟三落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