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孔妙妙的解釋,再回想起之前戰行川和自己說過的話,刁冉冉忽然沉默了。
她相信,侵犯虞幼薇的人,不是他。
可當時虞幼薇又確確實實遭受到了實質性的侵害,即便不是戰行川,也會是有一個男人做出了這種禽|獸不如的舉動。
難道,真的是被戰行川抓來的這個男人幹的?
刁冉冉正想著,耳聽見房門再次被人砸得“嘭嘭”直響。
她和孔妙妙對視一眼,然後雙雙伸出手,把插在房門上的木條奮力地抽出來一根,然後想辦法把那個小窗口也打開。
站在一旁的何叔想要上前阻攔,可又不敢多說什麼。
孔妙妙猛地一回頭,看向何叔,大聲說道:“何叔,你是不是老糊塗了!犯了案子有警察有法官,我們怎麼能自己把人帶回來呢?這叫非法監禁!到時候人家不一定坐牢,戰行川卻要吃官司的!你們平時縱容他也就罷了,難道現在還幫他犯法嗎?”
被她這麼一問,何叔頓時支支吾吾起來。
“鑰匙啊,房門的鑰匙在哪兒?鑰匙真弄出了人命,到時候我們幾個一起去蹲大牢嗎?”
孔妙妙大怒,見扳不動門鎖,索性也不扳了,她氣得狠狠朝門上踹了兩腳,裏麵倒是安靜了。
何叔一拍腦門,急忙去取鑰匙。
他急忙返回,手裏已經多了一串鑰匙,顫抖地把小房間的門鎖給打開了。
孔妙妙一把把門推開,差點兒被迎麵而來的臭氣給熏暈過去。
她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衝進去吸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奪路而逃,在走廊裏彎著腰幹嘔起來。
跟在她後麵的刁冉冉好一些,沒敢貿然往裏麵衝,見孔妙妙急急轉身,她稍微有了點兒防備,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
“戰、戰行川這家夥,也太、太惡心了……”
孔妙妙嘔了半天,也沒吐出來什麼,她哆嗦著從手袋裏掏出來幾張紙巾,捂著鼻子和嘴,站在門口,向裏麵探頭。
也不怪她的反應這麼大,馬修被囚在這裏,已經有好幾天的時間了。
偏偏,戰行川還故意不餓著他,每天讓人按時按點地給他送飯送菜。隻是,飯菜裏還故意放了點兒瀉藥,讓馬修吃完之後,拉個不停。
問題是,這裏沒有衛生間。
馬修本身有點兒潔癖,平時一天要洗好幾十遍手,現在這裏別說洗手洗臉,就是連一卷衛生紙都沒有。
天知道,他這幾天是怎麼熬過來的。
整個小房間裏,隻有一個小窗戶可以換氣,靠著天花板,靠向花園。而地上則到處都是穢物,令人作嘔。
馬修整日無事可做,幾乎快要發瘋,除了吃和拉,他幾乎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越吃越拉,越拉越餓。
戰行川就是故意要惡心他,把一個潔癖患者扔在這裏,與糞便為伍,想來,馬修根本也熬不住幾天。
原本,他估摸著,今天就該差不多了,所以打算下班後先來這裏,看他究竟說不說實話。
沒想到,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件事竟然傳到了孔妙妙的耳朵裏,而她竟然還拉著刁冉冉一起去了自己家。
戰行川開著車,急速地往戰家大宅開去,心裏煩躁不已。
等他趕到的時候,孔妙妙已經叫人把馬修放出來了。
小房間臭氣逼人,就算是找人清掃,都不一定能夠恢複幹淨,她快氣瘋了,不明白戰行川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馬修幾乎要崩潰,被人拖出來之後,眼淚一把鼻涕一把,軟綿綿地靠在牆角,一言不發,眼神呆滯。
孔妙妙休息了一會兒,終於平靜下來,仔細打量著角落裏的馬修。
看了幾眼之後,她確定,這個人就是好多年以前,曾經幾次出入戰家的,舅媽王靜姝身邊的一個小情|人。
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了,可是孔妙妙還是印象深刻,她那時候和虞幼薇的年紀差不多,都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對於異性也開始有了比較朦朧的評判標準。當時班裏的女生都很迷日本的那些花樣少男少女,所以,第一次見到馬修之後,孔妙妙還是覺得很驚豔的。
隻不過,在得知他和王靜姝的關係之後,她就對他很不齒了。
偶爾見到,孔妙妙也是避之不及,寧可一個人躲在自己的房間裏聽歌,上網,也絕對不出去,每次都是等到王靜姝和他一起離開戰家,她才會把房門打開透透氣。
如果做那件事的人真的是馬修……
孔妙妙不禁打了個冷顫,說不定,自己當年也曾是他的目標。隻不過,最後被他得手的人,是更加柔弱一些的虞幼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