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二環那裏的一家豆撈坊開了很多年,一直很有名氣,所以,刁冉冉毫不猶豫地就把車子開到了那裏。她之前沒來過,但是有一次閑聊的時候,她聽見刁成羲說,這裏的皇帝蟹和象拔蚌都十分新鮮,在整個中海都數一數二。
地下停車場裏停滿了食客的車子,刁冉冉在幾個區域之間繞了兩圈,都沒找到空位。
坐在副駕駛上的戰行川也一直幫她找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她剛把車靠過去,從另一邊飛快地開過來一輛車,搶在他們的前麵,把車尾甩了過去。
“要不要這麼搶啊?真是的。”
刁冉冉不悅地看著那輛車停下,緊接著,從車裏走下來三個人,其中兩個是保姆打扮,一個保姆的懷裏還抱著一個嬰兒。開車的女人也下了車,她鎖好車,摘下太陽鏡,大聲指使著另一個保姆拿上車裏的東西,三個人一起朝電梯走去。
“自己當了媽,所以舉世皆她媽,都得讓著她。我說呢,好久沒見到她四處招搖了,原來是已經生了啊。”
戰行川認出來,這個女人就是冉天澤的遺孀阮梵,保姆懷裏抱著的嬰兒,自然就是她剛出生一個多月的女兒。
刁冉冉也看出了她的身份,之前,溫逸彤還說過,阮梵到處打聽去哪裏給女兒辦滿月酒,要是她感興趣,可以以自己朋友的身份一起出席。
不過,刁冉冉心懷鬼胎,當然不敢去。刁冉冉和冉習習是雙胞胎,小時候或許還能瞞得住,現在自己一露麵,肯定會被阮梵認出來。
阮梵的女兒已經一個多月,阮梵坐完了月子,她在家裏足足悶了一個月,肯定是要出來放風的,於是,她今天特地帶著兩個保姆和孩子一起出來吃飯。
“哎,你看見沒有,兩個保姆。嘖嘖,現在老公破產死了的小|寡|婦身邊都配倆保姆,等你要是生了,我還不得給你準備一個加強連啊?到時候我封你做連長……”
戰行川口無遮攔,玩笑著說道。
刁冉冉回過神,很快又找到了一個空位,把車停了進去。
“我還不喜歡那麼多人圍著我呢,你省省吧。慢點兒下來,別碰到腿。”
她一邊說一邊把拐杖拿出來,遞給戰行川,攙扶他下車。
兩個人磨蹭了一會兒,刁冉冉故意拖延了一下時間,她很怕在豆撈坊裏遇到阮梵,所以想要把時間岔開。
戰行川覺得吃這種東西在包房裏沒有氣氛,執意要坐在樓下的散台,刁冉冉沒辦法,隻是以他的腿腳不能被旁邊的人碰到為由,要求服務生把他們領到一處客人少一些的地方。
兩人坐下來,各自點了湯底,然後繼續點其他的食材。
“注意忌口啊,想吃的話,等好了我再陪你來。”
刁冉冉不厭其煩地再次叮囑道,抬起頭來,看向坐在對麵的戰行川,卻發現他正皺著眉頭,歪著頭,凝視著門口的方向。
“那個人怎麼這麼眼熟?”
戰行川湊近些,小聲說道。
刁冉冉狐疑地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果然,剛剛走進來的那個客人,她認得,是刁成羲的司機羅正良。
他出現在這裏也不稀奇,這家豆撈坊很有名氣,隻不過,前腳阮梵來了,後腳羅正良也來了,這種情況,就跟上一次在茶室裏一模一樣!
她咬著嘴唇,屏住呼吸,看見羅正良似乎跟大堂經理嘀咕了兩句,然後點點頭。
散台幾乎已經滿了,刁冉冉看了一圈,並沒有見到阮梵,她帶著孩子和保姆,怕人多也怕吵鬧,想必是去了樓上的包間用餐。
但是,羅正良並沒有馬上進電梯上樓。
他走回門口,似乎在等人。
沒一會兒,又走進來一個人,刁冉冉一眨不眨地盯著門口的方向,所以那個人一走進來,她幾乎快要尖叫出來了!
戰行川手疾眼快,他一把捂住她的嘴,順便把菜單往她的手中一塞,方便她擋住臉。
“你爸來做什麼?他專門跑來吃豆撈?自己,還是約了人?”
他不知道刁冉冉鬼鬼祟祟的做什麼,不過,見她一副不想被人認出來的樣子,所以也伏低了身體,用手中的菜單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
“不知道。我隻是聽他說這裏的東西很新鮮,所以總來這裏吃。”
刁冉冉心亂如麻,她知道,阮梵、羅正良、刁成羲一起出現在這裏,他們三個人絕對不是偶遇,而是事先有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