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想到自己英年早逝的妻子,刁成羲都不免又愛又氣。
愛的是,她那麼美麗,又那麼的嫻靜端莊,符合所有男人對妻子的幻想,而且自己又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猶記得新婚之夜,她在自己的身下婉轉啜泣,真的令刁成羲感到一陣陣的瘋狂。那個時候,他還曾暗暗發誓,要一輩子對她好。
可惜,家花雖香,卻沒有外麵的野花那麼充滿誘|惑,令人難以自拔。婚後沒多久,秋境懷孕之後,刁成羲就忍不住故態複萌,又開始玩女人了。
氣的是,他有好幾次都是故意留下線索,想要讓她對自己發脾氣,或者像普通的女人那樣兩口子吵一架,說不定也能促進感情。沒想到的是,秋境卻永遠都是那種淡淡的態度,不吵不鬧,就連一般孕婦都有的小脾氣都沒耍過。
這樣波瀾不驚的生活,一直到她去世,足有好多年。
刁冉冉一怔,忍不住脫口道:“什麼媽媽留給我的錢?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一筆錢?”
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刁成羲被她一問,不禁從回憶之中回過神來,他剛才情不自禁地一直在回想自己當年和秋境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
“那筆錢……算是她的嫁妝吧。你知道,你|媽媽的娘家在南平,南平秋家,算是當地赫赫有名的望族之一,書香門第。文|革之後,雖然也有些沒落了,不過還算是聲名顯赫。你|媽媽為了家族,遠嫁到中海,跟我結婚,所以她的娘家人還是給她備下了不少的嫁妝,算是娘家體己錢。”
這一點,刁冉冉從寶姨的口中早已知曉,所以聽了之後也不覺得意外。
“我知道,寶姨把媽媽臥室的鑰匙給我了,我進去過幾次,有一些首飾珠寶,皮草之類的東西。”
她輕聲說道,想到芳華絕代的母親秋境,刁冉冉的眼眶忍不住有些微潮。
“除了那些之外,還有一些錢,”刁成羲歎了一口氣,想到秋境留下來的遺囑,又不免有些憤懣,她像是早就猜到似的,所以隻留給女兒一個人,不給他半分錢,“那些錢一直都是給你的,要等到你十八歲成年之後才能提取。”
聽他的語氣嚴肅,刁冉冉不僅有些好奇,到底是多少錢。
“多少錢?我不知道,她沒有告訴我。不過,我當初聽律師說了幾句,現金至少有七位數。此外,應該還有一些硬通貨吧。具體的價值,也要看現在的市場價格。”
刁成羲的話語裏,分明帶著一絲貪婪的味道,雖然隻是一閃而逝,可刁冉冉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
他在謀算已故妻子的錢!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刁冉冉的大腦裏,她就氣得渾身發抖,想要罵人。
而且,他拿了錢,很有可能是要去貼補阮梵那個女人,和她剛出生的私生女!
她幾乎就要站不穩,隻能貼著牆壁,勉強站立著。
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頭頂狂湧而去,刁冉冉怎麼也想不到,阮梵真的和其他男人有染,而她的奸夫不是別人,正是刁成羲,而且她還生下了一個女兒,所有人都被蒙在鼓裏,還把那個女孩兒當成了冉天澤的遺腹子!
就算他是親生父親,刁冉冉也無法原諒他的所作所為。雖然,他再一次“被”成了父親,那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他的,他早就結紮了。
“既然錢是我的,那我現在不需要錢,就放著吧,現在金屬價格全球都在走低,拋出去的話肯定會賠本。”
她裝傻,裝作聽不懂刁成羲的話。
“哎呀,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明白事兒!是我急需一筆錢來周轉啊!現在有一個很好的項目,隻要我能把它吃下來,肯定會賺錢,到時候我再把錢還給你,隨你去買什麼硬通貨軟通貨……”
他有點兒惱羞成怒,急急說道。
刁冉冉在心頭默默地罵了幾句,不過麵上還是微微笑著。
什麼好項目,怕是被阮梵催煩了,隻能弄一筆錢打發她,讓她老實一段時間吧。畢竟,孩子剛出生,需要錢的地方太多了,這幾年阮梵過慣了少奶奶的生活,冉氏破產,冉天澤除了一棟別墅,幾乎沒有什麼遺產留給她。別墅雖好,可不能當吃當穿,她現在唯一能夠伸手要錢的人,就是刁成羲。
孩子的父親……刁冉冉咬咬嘴唇,想了一下就想到了是誰。
刁成羲的司機,羅正良。一定是他。他作為司機,少不了要去送刁成羲同阮梵約會,一來二去,兩個人就背著刁成羲勾搭成奸,還珠胎暗結。
阮梵發現自己懷孕,她肯定知道孩子是羅正良的,可他隻是個司機,沒什麼錢不說,被刁成羲知道了這些,自己麻煩更大,還不如索性就一口咬定,這是他的孩子,騙一筆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