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刁冉冉今天的裝扮以簡潔幹練為主,連一點點多餘的裝飾都沒有。
所以,戰行川打量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來,她的身上究竟是哪裏掉了這顆水鑽,而且還是一顆不小的水鑽,如果真的掉了,一定會很明顯。
刁冉冉察覺到戰行川狐疑的目光,也很不自然地用手摸了摸耳垂和脖子。
她真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先他一步,看到地上多了個小東西。要是撿起來了,藏好,也就不用被戰行川懷疑了。
“這個……不是你的吧?”
他果然還是問出來了,然後向四周看了看。
這裏除了他們兩個,沒有人,位置也比較偏僻,一般不會有人來。
正因為如此,如果想要說點兒背人的話,或者私下和誰碰麵,來這裏最方便,幾乎不會被人發現。
戰行川的腦子轉得飛快:刁冉冉避開眾人,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偷偷見一個女人?!
這有點兒不太可能,她又不是會情郎,幹嘛偷偷摸摸的。
除非,她們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定要躲開其他人,包括自己。
“我不知道,其實我也是剛來。我來的時候,沒見到這裏還有別人,要不然,我也不會傻裏傻氣地大喊大叫了。”
刁冉冉一口咬定,她絕對不會告訴戰行川,真的刁冉冉曾經來過這裏。
“哦,”他點點頭,扔掉手裏的水鑽,“或許是別人掉的吧。既然沒用的話,我就扔了。”
戰行川一臉輕鬆地說道,然後掏出疊在西裝口袋裏的手帕,擦了擦手。
刁冉冉鬆了一口氣,連忙挽住他的手臂,和他一起離開。
晚風吹拂著那一片灌木叢,樹枝樹葉發出輕輕的聲響,更顯得周遭無比的靜謐。
見他們走遠了,一直躲在遠處的某個女人才躡手躡腳地走回來。
她站在剛才站立的地方,把那顆水鑽撿起來。
她穿在左腳上的那隻高跟鞋,側麵剛好空了一塊,正是水滴形狀的嵌口。她走得急,鞋麵被樹枝刮了一下,就是在那個時候,上麵的裝飾水鑽不小心被刮掉了,落在了地上。
原本,她聽說了喬言訥和溫逸彤的事情,所以按捺不住,冒險跑了過來。
沒想到,居然在這裏見到了另一個自己。看起來,她把自己扮演得很好,沒有任何人懷疑她並不是真的刁冉冉。或者說,從一開始,就不會有人懷疑,因為知道當年秋境生下來的其實是一對雙胞胎女嬰的人,已經全都死了。
沒有人會神經到,一個人好端端的,就去懷疑她變成了另一個人。
所以,她並不擔心這一點。
隻不過,事情有些不受控製:喬言訥居然會和那個小婊|子結婚,賤女人仗著自己肚子裏有塊肉,就想要逼他結婚,真是想得美!做她的美夢去吧!
想到這裏,她用力地握緊了拳頭,骨節錚錚作響。
*****
中海商貿飯店門口,喬言訥坐在車的後座,低著頭默默地玩著手機。
他的手機裏,有一個上鎖的相冊,指紋解鎖,其他人看不到。而這個相冊裏,有很多刁冉冉的獨照,以及兩個人的合照,還有一些朋友們一起出去玩的時候拍的照片。
對他來說,這些照片彌足珍貴,也不想輕易被別人看見。所以,喬言訥一直上著鎖,就連溫逸彤也沒有看到過。
如果她看見了,一定會吃醋,逼著他刪掉與刁冉冉有關的照片。而他一定不願意。兩個人免不了因此會拌嘴,吵架,甚至是冷戰。
正想著,溫逸彤從酒店裏走了出來。
她看到喬言訥的車子停在外麵,一臉開心,拉開車門坐了上來。
“等多久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我就早點兒出來了。”
溫逸彤親昵地挽住喬言訥的手臂,把臉靠在他的肩膀上,另一隻手輕輕按著自己的小腹。她剛懷孕兩個月,既不顯懷,也不腰酸,不過她好像太過緊張一樣,每時每刻都恨不得拿手心捂著肚子,走路的時候也要扶著腰,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懷孕了似的。
原本,溫家人是絕對不允許女兒做出未婚先孕這種事來的。不過,他們大概也看出來了,溫逸彤愛死了喬言訥,但喬言訥那邊卻不溫不火,不鹹不淡的。如今,她懷了孕,這樁婚事多少也能溫牢一些,至於外界的閑言閑語,他們也管不了了,索性把臉麵一抹,等著孩子的出生。
“剛來沒多久,想讓你玩得盡興。”
喬言訥不著痕跡地收起手機,淺笑著說道,他的眼神落在溫逸彤的肚子上,微微一滯,很快又滑過去了,沒有多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