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不過是戰行川的計劃,並不完全是虞幼薇的。
她還有更好的。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一定會準時出現在那裏。劉醫生,放手大膽去做吧,不要猶豫。哦,對了,昨天我閑來無事,去你兒子讀書的學校轉了一圈,剛好是放學的時間,我一眼就看出來哪個孩子是你的兒子了,一看就聰明乖巧,這麼優秀的孩子,一定要送到國外好好深造才不會辜負父母的期望啊。你說是不是?”
虞幼薇慢條斯理地說著,眉眼間蕩漾著信心滿滿的笑意。
她說出這番話,一是為了提醒劉雨哲,別瞻前顧後地拿不定主意,關鍵時刻給她添麻煩,想想事成之後自己能夠拿的好處,隻要咬咬牙,沒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二來嘛,這其實也是一種威脅,她是想要告訴他,她隨時能夠接近他唯一的寶貝兒子,倘若他不聽話,那麼後果就是賠上無辜的孩子。
果然,一聽虞幼薇說出這些話,劉雨哲額頭上冒著的汗,更加閃亮了。
他支吾著幾聲,狠狠心,連忙下了保證。
虞幼薇笑出聲來,似乎很滿意,這才掛斷了電話。
河堤水岸裏,她站在陽台上,打開窗戶,呼吸著窗外的新鮮空氣,微微閉上眼睛,虞幼薇伸出雙手,沐浴在冬季的陽光之中,美麗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
三天後的早上,鬧鍾一響,刁冉冉就從床上爬起來。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張臉,還有兩隻眼睛,都有些輕微的浮腫。因為緊張,她幾乎一|夜都沒有睡好,翻來覆去的,弄得連身邊的戰行川也是睡睡醒醒,一直沒有睡熟。
前一天下午,劉雨哲發來短信,再一次提醒刁冉冉,從昨天晚上12點禁食禁水,不允許化妝,不允許留長指甲,也不允許穿高跟鞋。
她簡單地洗了一把臉,和戰行川一起開車,前往醫院。
到了醫院,劉雨哲和幾個助手已經早早地等著他們了。刁冉冉吃藥和清洗的時候,戰行川已經去隔壁取精了,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他顯然鎮定多了,自己洗幹淨了雙手,拿著器皿就走了進去。
取卵不能見光,刁冉冉清洗之後,就被推進了暗室。
劉雨哲告訴過她,有些醫院是不麻醉的,也就是在清醒的狀態下取卵,而有些醫院則是麻醉的,他私下裏問問她的意見,看她怎麼說。刁冉冉想了想,覺得不打麻醉還是有些害怕,最後,她決定還是要采取靜脈麻醉的方法,反正麻藥的藥效一作用,她也不知道疼還是不疼,嚇人還是不嚇人。
底下被塞得滿滿的,刁冉冉勉強抬起頭看了一眼,護士正在往她的腿間塞東西,麻醉師則正在給她準備麻醉劑。
一點點微弱的刺痛感傳來,她很快沒了知覺。
全副武裝的劉雨哲帶著手術助理走進來,為刁冉冉取卵,左右兩邊,都取出來了一些。
等他結束之後,助理立即將取出來的卵|子送到暗室進行培養。
麻醉劑藥效未過,刁冉冉暫時還沒有醒過來。
虞幼薇站在手術台旁邊,低頭看了看她,她伸出手,用手指尖碰了碰刁冉冉微涼的臉頰,見她毫無反應,虞幼薇的嘴角微微翹起,用嫵媚的眼睛看向旁邊的劉雨哲。
“你把事情做得漂亮些,別讓他起疑呢。”
她輕聲叮囑著。
劉雨哲沉默地點點頭。
很快,虞幼薇捂著小腹,略略地彎著腰,腳步踉蹌地率先走了出去。
早就已經取完精的戰行川等在外麵,一見到她出來,立即快步迎了上去。
他一把握住虞幼薇的手,雙目如炬地看著她的臉。
她的鬢角汗濕著,臉頰發白,嘴唇也呈現出灰突突的顏色,看上去十分的虛弱。
“行川,我、我沒有打麻醉呢,我怕影響我們的寶寶……”
虞幼薇輕聲哼著,聲音細若蚊蚋。
戰行川伸出手,溫柔地輕撫著她的臉頰,柔聲道:“我知道。不要說了,我送你回家。”
他的話令她立即顫抖起來,她一把握住他的手,連連搖頭。
“不,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如果她醒過來,不見你,一定會不開心的……你應該多陪陪她,她心情好,身體好,才會及早懷孕不是嗎?”
虞幼薇的眼眶泛著點點晶瑩,楚楚可憐的模樣兒令戰行川更加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