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私情,有沒有(1 / 2)

聽了刁冉冉的解釋,戰勵暘沒有說話,依舊站在原地,隻是向她點了點頭,表示聽見了。

她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此刻就全都派不上用場了,因為對方再也沒有說什麼。

幾秒鍾後,好奇心還是戰勝了理智,刁冉冉試著上前走了兩步,靠近一些,踮腳朝那間房望了望。隻見房門是大開的,不知道是原本就打開的,還是戰勵暘把門打開的。

她還記著馬修把這間房糟蹋得猶如糞坑一樣,下意識地掩鼻,不過,她很快就意識到,房間經過仔細的清掃,已經恢複了幹淨整潔。

大概是刁冉冉的這一動作引起了戰勵暘的注意,他咳嗽了一聲,用手捂著嘴,小聲地說道:“別怕,雖然這幾年家裏沒什麼人住,不過老何老趙他們平時都會定期打掃的,不會髒。”

見他誤會了,刁冉冉立即有些窘,可她又不能把馬修那件事拿出來說,愣了一下,她訕訕地回答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幸好,戰勵暘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他再次沉默了下來。

雖然對戰家大宅極其陌生,也不熟悉這裏的構造,不過,托孔妙妙的福,她上一次告訴過刁冉冉,虞思眉和虞幼薇母女在戰家的那幾年都是住在這間小屋的。這裏原本是一個小的儲物室,剛來的時候,母女兩個人齊心協力將其打掃幹淨,然後搬了進去,一住就是好幾年。

現在看來,這實在不是一個美妙的住處。

不過,相比於流露街頭,無處安身,也算是一個庇佑之所了。

“爸爸,夜裏涼,您還是早一點兒上樓休息吧。”

即便肩上披著一件外套,可是刁冉冉還是能夠感覺到有一股涼氣不停地從腳底往上竄似的。寒夜已深,房間裏的暖氣似乎都不那麼熱了,在一樓站得久了,難免會覺得有一絲冷意。

一聽她的話,戰勵暘側過臉來,淡淡地看了刁冉冉一眼。

“冉冉,你介意和我說幾句話嗎?”

她略顯吃驚,對於在這種時間這種場合下,公公要和自己說些什麼而感到一些錯愕,而且還是用那種鄭重其事的語氣。不過,她還是立即點了點頭,微笑道:“爸爸要和我說什麼?”

戰勵暘開門見山地問道:“你知道虞幼薇那孩子嗎?”

這個問題一出來,刁冉冉頓時有些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了。

她很敏感,因為她捕捉到了,戰勵暘在說到虞幼薇的時候,用的是“孩子”兩個字。

這也確實,虞幼薇在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母親來到了戰家,一直到她高考的那個夏天,粗粗算來,前後也足有好幾年的時間。如果說她是在戰家長大的,那也著實不為過,算是戰勵暘看著她長大的,的確是這麼一回事兒。

不管是不是刁冉冉的錯覺,她總覺得,戰勵暘並不討厭她們母女兩人。

而且,出於女人的第六感,她甚至還覺得,這裏麵可能有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要不然的,大半夜的,她的公公為什麼要獨自一人站在這裏,臉上的表情猶如在憑吊故人一樣。

刁冉冉甚至忽然想起戰行川曾說的,王靜姝曾經破口大罵虞思眉母女是狐狸精,一個是老狐狸精,一個是小狐狸精,專門來害戰家的男人。這話聽起來或許有一些粗俗,不過,應該也是有一定根據的吧,否則的話,戰勵暘為何不當場阻止她,因為王靜姝的話不隻是侮辱了虞思眉母女,更侮辱了他這個做丈夫的。

她心思一動,好像從心底的某個角落裏,“咕嘟咕嘟”地鑽出來了一個邪惡的念頭。

“冉冉?”

刁冉冉隻顧著自己陷入沉思,卻忘了戰勵暘一直在等著自己的回答。

她一愣,連忙應了一聲,本能地點點頭,啞聲道:“我知道,行川他現在時不時地還會去見她。”

這不是誣陷,這是實話實說。

一聽她的回答,戰勵暘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尤為哀戚似的。

半晌,他才定定地看向刁冉冉,輕聲道:“孩子,委屈你了。”

沒想到他也會稱呼自己為“孩子”,刁冉冉原本並不覺得怎麼委屈,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聽這話,她的鼻子頓時酸得不得了,一陣心酸彌漫過心頭,眼睛一眨,幾顆巨大的眼淚就這麼直直地湧|出了眼眶。

一見她哭了,戰勵暘又是一聲歎息。

他雖然沒有詳細地過問,但是也能猜得到,這個兒媳在婚後的日子,或許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風光。外人或許會覺得,能夠嫁給本城的頭號鑽石王老五,簡直是幾世修來的福氣,然而他們卻不知道,這個王老五的心頭深深地紮著一根刺,這根刺不會消除,會一直存在。做他的妻子,痛苦往往會大於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