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一截斷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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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上起床一直到快吃午飯的時候,戰勵暘總有一種坐立不安的感覺。

他以為是病情發作的原因,所以在吃過早飯之後,馬上服了藥。不過,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用,他依舊莫名地心悸,哪怕是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都有一種有什麼大事即將要發生的感覺。

何叔看出戰勵暘的不適,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他幾次提出來,要給戰行川打電話,但是都被阻止了。

就在午飯剛剛端上餐桌的時候,戰家大宅的門鈴響了。

一個快遞員站在門口,說有一份快遞要戰行川簽收。何叔一聽,急忙快步走過去,低頭簽了字,然後把東西拿進了家門。

“每個月啊,那些什麼銀行,事務所,商場之類的地方,都要給少爺寄來一堆東西,有信,有卡什麼的……亂七八糟一堆,我一般都是每隔半年幫他清理一下,再把有用的留下,沒用的丟掉……”

何叔從工具箱裏拿出拆信刀,小心翼翼地把手裏的紙盒打開。

紙盒不大,方方正正的,就是最普通的快遞盒,輕飄飄的,也不知道裏麵究竟是什麼東西。

何叔沒多想,拆開膠條,打開紙盒。

“啊!”

等看清裏麵的東西,何叔嚇得臉色慘白,口中狂呼一聲,緊接著雙手用力地把盒子拋開,連連倒退兩步,整個人倒在沙發旁,嘴唇一陣哆嗦著。

坐在沙發上的戰勵暘有些發懵,急忙站起,伸手去攙扶何叔。

“怎麼了?”

他一邊拉住何叔的手臂,一邊疑惑地向紙盒跌落的方向看去,當戰勵暘瞧見地麵上甩出的一串血漬的時候,心底也跟著猛地一沉!

何叔勉強地站起來,仍是雙|腿發軟。

他指著不遠處,口中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人的……手指頭……”

聽見聲音,家裏的其他傭人全都匆忙趕過來。

趙伯膽子最大,把紙盒撿起來,一見到裏麵血淋淋的一截手指頭,再聞到那股濃重的血腥的味道,他頓時也幹嘔起來。

戰勵暘走近,探頭一看,失聲道:“是阿靜的!”

手指頭上還戴著一枚祖母綠寶石的戒指,那是王靜姝最喜歡的首飾之一,常年戴在右手的中指上。

“啊?是太太的?!”

眾人愕然。

戰勵暘捂著胸口,身體明顯地搖晃了幾下。

難怪,從一早上到現在,他的心就靜不下來,總覺得像是有事情要發生似的,眼皮也一直在跳。

果然有禍事啊。

反應過來的何叔急忙去給戰行川去打電話,哪知道,手機關機,辦公室的座機也不通。

他不知道其他人的號碼,又不敢貿然給刁冉冉打電話,大家都知道她現在懷著孕,身體又單薄,絕對不能受到這種刺激。

“報、報警吧……阿靜恐怕現在是凶多吉少了啊……再翻翻盒子裏,有沒有字條什麼的?”

戰勵暘眼前一陣發黑,暈眩,他勉強地站穩身體,咽了幾口唾沫,艱難地開口說道。

趙伯硬著頭皮,把紙盒翻了個底朝天,除了那一截用透明塑膠袋裹著的斷指,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太太是不是被綁架了?綁匪會不會來主動找我們要贖金?”

何叔握著手機,在原地急得團團轉,一直聯係不到戰行川,他頓時慌了。

戰勵暘喘著粗氣,他現在的身體本來就是強弩之末,又受到這麼劇烈的刺激,就看他試圖抬起手臂,忽然,臉色一變,整個人突地向後倒去。

在眾人的驚呼之中,戰勵暘昏倒了。

戰家大宅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而位於中海的一家私人會所裏,其中一間棋牌室內,到處散亂著一塊塊麻將,而自動麻將桌正中央,則有一塊不大不小的血漬。

一旁的沙發上,綁著個徐娘半老的女人,燙過的頭發全散著,遮著大半張的臉,看樣子像個瘋子,而且已經昏過去了。

正是王靜姝,被剁了一根手指,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暈血,總之,她已經暈了半天了。

旁邊有幾個男人正在抽煙,其中一個寸頭青年把煙頭踩在腳下,狠狠地碾了碾,忿忿開口道:“他|媽|的!不是說有個有錢的兒子嗎?怎麼媽都這樣了,兒子也不接電話?還是不是人了?我以為我就夠不是東西了,這他|媽|的有錢人一個個更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