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喬先生的請柬我已經收到了。隻是,以現在的情況看來,我們夫婦恐怕是不能參加你的婚禮了。”
戰行川輕聲開口,一邊說著,一邊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刁冉冉。
喬言訥一直麵無表情的臉上忽然多了一絲憤怒,他跳過戰行川,直直看向坐在對麵的刁冉冉,大聲質問道:“他不去,那你也不去了?”
刁冉冉反應了兩秒鍾,才意識到,他是在問自己。
“啊?”
她有點兒懵,不明白話題怎麼一下子就跳到了自己的頭上。
“喬二,我公公剛過世,按照規矩,我們是不能隨便前往這種場合的。請你和逸彤理解一下。以後我們一定找個機會,約上你們兩人,大家好好玩一下。”
刁冉冉偷偷用手指狠捏了一下手臂上的肉,讓那尖銳的痛感令自己馬上冷靜清醒下來。
“言訥,別不懂事。”
喬思捷耳聽著喬言訥的語氣不對,急忙出聲阻止,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哪知道,喬言訥頓時變了臉色,低低吼道:“你這個騙子!你答應我的那些事,是不是連一件也做不到!我真傻,怎麼會一直相信你的話!是你說過的,就算這輩子嫁不了我,也一定會穿著婚紗來砸場子的!”
刁冉冉不禁感到一陣暈眩,天呐,她那個同胞姐妹一定是瘋了,連這種話也能許諾得出來,而喬言訥連這種話也能相信,真是一對瘋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般配極了!
她抬起手,用力按著太陽穴,一聲不吭。
在這種時候,她說什麼都是不對的,索性沉默好了。
喬思捷已經站起身,走到喬言訥麵前,想也不想就是一記耳光。
喬言訥似乎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挨打,這一巴掌下去,他倒是也安靜了。
“注意你的言辭。你是馬上要結婚的人了,別忘了你是喬家的兒子,也別忘了,你是溫|家的女婿!你要是還弄不清楚,我不介意把你打醒了!”
喬思捷厲聲嗬斥著,周身透著一股兄長的威嚴。
怪不得,外麵都在傳,喬家二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哥哥打電話。
以前,喬思捷常年住在國外,很少回國,隻是偶爾往家裏打幾個電話,詢問一下家裏每個人的情況。每次,隻要喬太太一告狀,或者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到了喬思捷的耳朵裏,那麼,喬言訥保準要遭罪,最起碼也要老實一陣子,屢試不爽。
反正,似乎也隻有他才能治得了這個混世大魔王。
“哥!你能打醒我,你怎麼不打醒你自己!你千裏迢迢巴巴地趕回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是為了參加我的婚禮?你不也是為了她……”
喬言訥昂著頭,雙眼猩紅地看向喬思捷,似乎想要戳穿他。
“啪!”
喬思捷這一巴掌再次落下去,他的心裏竟然有些發虛,好像是想要掩飾著什麼。
是啊,他緊趕慢趕,坐了能買到的最早的航班,真的是隻想要參加言訥的婚禮嗎?真的不是聽說她懷|孕了,想來看看她現在是什麼樣子嗎?
當日|他逃也似的跑了,把爛攤子全都丟下了,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心已經亂了。
一顆亂了的心,給不出去,留不下來,何況,給誰都不對,怎麼留都不完整。
兩個耳光挨下來,喬言訥也沒有再坐著不走的必要了。
他怒極,伸手一撥拉,把手邊的茶杯茶壺等物全都掃落在地。
不隻是因為當眾挨耳光很丟人,更多的則是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和自己的親生哥哥頂上了,這種滋味兒令喬言訥覺得很難受,好像要親手割裂什麼似的。
“你們……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親兄弟,何必傷了和氣。”
戰行川和容謙不約而同地站起身,好言相勸著,心裏都默默地感到一陣無語。
要打出去打啊,打個痛快,在別人家裏胡鬧什麼!
“抱歉,言訥不懂事,我也太衝動了,給你們添麻煩了。改日再約,我做東。”
喬思捷深吸一口氣,連忙道歉。
說完,他直奔門口走去,再也不看喬言訥了。
喬言訥站在原地,腳邊都是碎片,他恨極,踩了兩腳,這才一臉悲傷地看向刁冉冉,整個人看起來好像連靈魂都要被抽走了似的。
“是我錯了,要是她沒懷|孕就好了。冉冉,我……我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