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樣是,她是冉習習,而那個在婚禮上將喬言訥帶走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刁冉冉!
所謂的恢複原樣……
她驀地打了個哆嗦!
演戲的人,一旦太投入,就會忘記自己是誰,而全身心地成為了自己正在扮演的那個角色。她甚至覺得,自己其實已經就是刁冉冉了,從最初的不習慣,到現在的本能反應。站在街上,隻要有人喊出來這三個字,她想,她確定,她一定會馬上回頭。
紙片輕輕地從手指間滑落。
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嚇了她一跳。
她啞聲接起。
“不好意思,冉冉,我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接到你的電話。因為餐廳需要提前預定,所以我想問問你,你們有時間嗎?”
是律擎寰,原本,刁冉冉答應他,隻要自己一打完電話,就會把結果告訴他的。
但是她忘了。
“不好意思的是我。我打過電話了,可惜剛好手上有點兒急事,就忘了跟你說。抱歉,擎寰,行川他今晚有個應酬,實在推不開。我們改天再一起吃飯,好嗎?”
刁冉冉用力攥著拳,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手心裏,她都沒有察覺到疼痛。
律擎寰連忙說沒有關係,改天也可以。
不過,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如果仔細聽,其實就會發現,她的聲音裏似乎帶著一絲顫抖,與正常的時候迥然不同。
深吸了一口氣,律擎寰還是冒著多管閑事的風險,小心地問道:“你……你怎麼了?聽著不太對勁兒。是不是我約你們吃飯的事情,讓你們爭吵了?”
不得不說,他對戰行川那個人,其實是不抱著什麼希望的。
如果真的因為他主動提出來吃飯,而導致他們兩個人發生爭執的話,那麼,律擎寰還真的覺得很抱歉,他的本意是好的,想著大家都在中海,又都是生意人,少不了在各種場合要遇到。如果彼此之間總是互不順眼,外人看到也難免會胡亂猜測,對大家都不好。
“沒有。不是。他其實也很想去的。可惜是跟幾個官員一起吃飯,你也知道,那種人很麻煩的。我們沒有吵架,你別多想。”
刁冉冉急忙澄清,也是不想令律擎寰尷尬。
“那就好。那你注意身體。”
他沒再說什麼,也沒有表示出懷疑,直接和她道了再見。
她握著手機,好半天,終於放下。
不是戰行川有事去不了,而是,她現在的心情太亂了,完全無法去赴任何人的飯局。所以,她隻能硬著頭皮撒謊,以戰行川的名義,推掉律擎寰的邀請。
她也知道自己這麼出爾反爾不好,可是,沒有辦法。
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刁冉冉好像忽然想起來似的,急忙站起來,把桌上的東西全都收好,把那個紙盒也踩扁,丟進垃圾桶裏,以免被戰行川看見。
和刁冉冉通話之後,戰行川坐了一會兒,他提前到了,所以,過了幾分鍾,律師才姍姍來遲。
這個律師是戰氏的法律顧問團裏的一個成員,姓徐,平時和戰行川接觸不多,所以這一次能被他欽點,也有些受寵若驚的味道。尤其見他先到了,更是有些惶恐,一見麵便連連道歉。
“你沒有遲到,是我早到。請坐。”
戰行川並不倨傲,一臉輕鬆地說道,指了指對麵的沙發。
他們約在了律師事務所下麵的一家咖啡廳,便於聊天,環境也輕鬆一些。
徐律師坐下來,把整個步驟簡單地和戰行川確認了一遍。基本上,這個過程並不複雜,按照戰勵暘生前擬定的遺囑實施就可以了,雙方到場,確認無誤,簽字,合同生效,等待轉賬,接收款項,即可。
“好的,我知道了。”
戰行川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比預定的時間已經晚了五分鍾。
他並不喜歡遲到的人,無論男女老幼。
這一點,刁冉冉倒是做得很好。不管是婚前,還是婚後,基本上,除非有極其特殊的情況,她都會提前到場,最不濟也是準時到,從不讓約會的另一方空等。
相比之下,虞幼薇今天似乎有些任性。
遲到了十五分鍾以後,她終於姍姍來遲。
初春時節,女人們的春裝大多已經穿上了身,虞幼薇也不例外。
她穿著一身淺藍灰色套裝,據說這個顏色今年大熱,果然看上去十分清新,極其適合這個季節:既不會被輕易淹沒在人群中,又不會太紮眼,反倒顯得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