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那我馬上回去。你幫我先照看她。”
他正開著車,在市內的幾條主幹道上亂轉,碰著運氣,一聽這話,立即調頭回家。
把油門踩到底,戰行川開得飛快,用最短的時間到了家。
當他氣喘籲籲地衝進家門的時候,刁冉冉剛好洗完了澡,走出來,坐在梳妝台前擦著頭發,然後做麵膜,看起來十分平靜,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刁冉冉聽見了他上樓的腳步聲,手上頓了頓,幾秒鍾以後,她還是繼續鋪好麵膜紙,對著鏡子用手指輕輕拍打著臉頰。
戰行川推門走進來,一見到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她真的回來了。
他幾乎想也不想地衝過去,一把扳過刁冉冉的肩膀,猛地對上她正在敷著麵膜的一張臉,很顯然,戰行川有些被嚇到了,本能地放開了她。
她轉過來,繼續對著鏡子輕拍著臉頰,促進吸收。
“既然要回家,為什麼還要打車?都這麼晚了,家離著又遠,萬一遇到不好的出租車司機怎麼辦?”
剛才他隻顧著追車,都沒有留意到車牌號碼,等車子開遠了,戰行川才想起來,要是自己記下來車號,也能查到刁冉冉去了哪裏。
她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連陌生的司機都擔心她做傻事,身邊最為親密的男人卻一再傷害她,到底誰才是壞人。
“不管怎麼樣,回來就好。”
戰行川渾身是汗,準備脫衣服,去洗澡。
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樣子,刁冉冉再也坐不住,她一把扯下臉上的麵膜,用力甩在梳妝台上,麵無表情地說道:“我是你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當初你娶我,是當著大家的麵,把我從車裏抱進家門的。所以,就算我和你吵一百次,我也不會灰溜溜地走出這道門,離開這個家,更不會隨隨便便跑回娘家,讓人恥笑。”
果然,戰行川猜對了。
他脫下襯衫,活動著脖子,接口道:“我知道。”
她看著他的樣子,沒事人一樣似的,頓時恨從心頭來,抬起手來一指房門:“你出去。我不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一分鍾也不想。如果你就是不走的話,那我們就簽署分居協議,我走。”
戰行川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刁冉冉這一次的態度居然如此的堅決。
“冉冉,我們……”
他本來想說,我們何時到了這一步,不料,她厲聲打斷他:“我隻想相信自己,不想相信你的任何說法了。人家都說,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好,你現在是想讓我信任你,是不是?那你何曾信任過我了?你懷疑我和喬言訥私奔,聽到消息,第一反應不是維護我的清白,而是跑去求證我是不是已經跑了。還有,我說過,我沒有懷過他的孩子,你也從不相信,甚至還把我不能生育的緣由歸結到曾經打過胎。而你呢,你答應了給虞幼薇一家分公司,你可有和我商量過,透露過?這是我親耳聽見的,你不用否認。”
有的時候,刁冉冉真的鬱悶,自己的耳朵為何那麼靈,如果她聾了,就不會聽見那些讓自己傷心的話了。
戰行川抓著襯衫,眼角肌肉抽|動了幾下,克製著心頭的情緒。
他沒想到,她真的都聽見了,包括他答應把分公司交給虞幼薇打理這件事。
這回真的沒法再瞞著她了。原本,他是打算把一切手續都辦好之後,找個機會再告訴她的。現在看來,這個方法恐怕是行不通的了。
僵持了一會兒,他走到衣櫃前,拉開櫃門,從裏麵拿出幾件換洗衣服,內|褲襪子之類的,把它們一股腦兒地塞進一個手提包裏,然後拎在手中。
“我去公司睡。有事情你給我打電話。不要賭氣不吃飯。”
叮囑了幾句,戰行川走出臥室,直接下樓。
臨走之前,他又和張姐交代了幾句,讓她好好照顧刁冉冉。
“這怎麼能行呢?懷|孕十個月,正是最關鍵的時候,小兩口怎麼能分居呢?你快上樓,好好道歉,不管有什麼問題,夫妻不會有隔夜仇。”
張姐急了,一邊說一邊勸著戰行川再去道歉。他把刁冉冉一個人留在家,自己走了,這萬萬不可,她不過是個保姆,隻能做好自己的本分,煮飯打掃沒問題,哄人開心卻不在工作範疇之內。
“不了,她現在看見我會更煩。我去公司,有事情打電話,我馬上趕回來。”
戰行川搖搖頭,走出家門,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