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逸彤哪裏肯配合,口中尖叫不停,伸出手來,在喬思捷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道指痕。
她非常凶狠,力氣也不小,指甲劃傷了喬思捷的兩條胳膊,同時,她的兩條腿也拚命地在地板上踢著踹著,就是不想被他拖出去。
雖然剛剛才得知真|相,不過,身為一個男人,他還是下意識地沒有對一個女人下狠手,同時,喬思捷也顧及著溫逸彤的腹中懷著孕,害怕自己的動作幅度太大,把她拉扯得受了傷。
不管孩子是誰的,可畢竟是一條無辜的小生命。
然而,就這麼一猶豫的光景,溫逸彤看準了喬思捷不敢拿她怎麼樣,居然張嘴就是一口,惡狠狠地咬在了他露在外麵的手臂上!
喬思捷吃痛,本能地鬆開手,低下頭去查看傷口。
這女人太狠了,一口下去,肉都翻開了,牙印幾乎深可見骨!
喬思捷捂著手臂,再一抬頭,發現溫逸彤已經趁機從喬言訥的房間裏跑了出去!
“你別跑!”
他喊了一聲,一想到回家的時候,保姆才剛剛拖完樓梯,外麵的走廊地麵還有些濕|滑,喬思捷擔心溫逸彤跑得太快,不小心滑倒。
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一聲沉重的悶響!
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什麼東西從樓梯上滾了下去一樣!
再然後,是一聲淒厲嚇人的尖叫!
喬思捷腦子裏“嗡”的一聲,暗道不好,他連忙捂著手臂,強忍著痛意,也衝了出去。
他跑到樓梯口,向下一看,眼前不禁一黑——糟了,真的出事了!
溫逸彤應該是從二樓的樓梯上一腳踏空,或者是樓梯台階太滑,她跑的時候沒有踩穩,就這麼一直滾了下去,此刻,她麵朝下地倒在了一樓的地上,一動不動了!
至於剛才那聲尖叫,應該是聞聲趕來的保姆發出來的,溫逸彤摔下去的時候,就已經昏倒了,不可能發出聲音。
喬思捷按著傷口,急急忙忙從二樓衝了下去。
“快、快打急救電話!”
他朝著愣在原地,麵無血色的保姆大聲喊道,然後,他試著想要抬起溫逸彤的頭,但幾次出手,卻又不敢碰她。他怕她摔斷了脖子,或者傷到氣管,自己隨便一抬,她可能就直接沒命了。
“溫逸彤!溫逸彤!”
喬思捷不敢碰她,隻好大聲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幸好,她似乎還有反應,雖然雙眼緊閉著,但是兩側的鼻翼還在微微地動著,好像正在拚命呼吸。
喬思捷鬆了一口氣,剛要放下心,忽然看見從溫逸彤的兩腿之間,泌|出來大|片的血漬——她穿著白色的長款毛衣和打底|褲,血滲出來,染在白毛衣上,極為觸目驚心!
從這麼高的樓梯上滾下來,想必,她腹中的胎兒……他驀地打了個哆嗦。
正在書房裏畫畫的喬父在喬母的攙扶下走出來,一見這場麵,兩個老人頓時也慌了:“快,快快!打電話!我的小孫孫……我的兒媳婦……”
他們在樓梯口哀嚎著,慢吞吞地走下來,誰也不敢隨便挪動溫逸彤,全都大眼瞪小眼地看向喬思捷,讓他給個說法。
事已至此,喬思捷覺得多說無益,就一個人獨自走到門口,等著救護車的到來。
“思捷,思捷,你和媽媽說,是不是和你無關?家裏的保姆能不能作證?”
喬母這些天來受了不少溫|家人的氣,如今眼看著溫逸彤從樓梯上滾下來,自己的大兒子又在旁邊,她一個反應過來,要把事情問清楚,一旦溫逸彤的父母責問下來,自己也能說個明白。
她確實心疼兒媳有事,但也不想讓自己的兒子牽扯進去。
“媽,你別問了,我也沒看見,等我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倒在地上了。”
喬思捷心煩意亂,腦子裏還想著溫逸彤懷的不是喬言訥的孩子這個驚爆的大消息,於是敷衍著回答了喬母的問話。一聽這話,喬母緊張的表情稍緩,隻要不是喬思捷不小心把溫逸彤推下去的就好,如果是她自己摔倒,親家最多隻能怪罪他們照顧不周。若是她和喬思捷發生爭執,她一口咬定是他推的,這可就說不清楚了。
“那就好,那就好。小張,你快把你都看見什麼,和我說一遍,說清楚了,以後不管誰來問,都要這麼說啊,千萬不能添油加醋……”
喬母立即又去追問家中的保姆,讓她把剛剛都看見了什麼和自己好好說一下,既是想弄清楚整個經過,主要也是想為喬思捷洗脫嫌疑。
喬思捷根本顧不上會不會被人當成是凶手,他唯一在乎的就是,溫逸彤剛才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果那個孩子不是喬言訥的,那麼又是誰的呢?很顯然,溫逸彤是處心積慮要用孩子來逼婚的,事實上,大家都清楚,要是沒有這個孩子的存在,喬言訥也的確很難乖乖就範,和她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