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中,神態最為尷尬的是刁冉冉,處境最為艱難的也是刁冉冉,因為她的兩條手臂同時被兩個男人拉扯著,動彈不得,卡在中間,就像是一條離了水的鹹魚幹。
這裏是嘉皇娛樂總部大樓的公司一層,來來往往,總會有人經過。
而且,在這裏出入的,不是經紀人,就是各種明星藝人,模特演員,總之一句話,都是一些與八卦相親相愛的人士,倘若被他們看見,那可就不好辦了。
“你、你們放手!誰都別抓著我!”
刁冉冉急了,看看戰行川,又看看律擎寰,兩個人都不是好對付的,她一個都應付不來,何況是兩個。
而且,他們兩個較勁,偏偏把力氣都用在她的身上,兩隻手腕現在已經開始疼了。
也不知道戰行川是不是打架上癮了,剛和喬思捷在商場動手沒幾天,這又蠢|蠢|欲|動了似的,居然來找律擎寰的不痛快。可是,這裏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就算真的動起手來,誰吃虧還不一定。
“行川,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刁冉冉眼看著他們的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隻好央求著戰行川,和她一起馬上離開。
周圍的火藥味太濃了,要是再不走,就真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
“把你的手,從我老婆的身上拿下來。你要是不願意主動拿開,我不介意用其他方法讓它離開。”
戰行川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注視著刁冉冉的另一隻手腕,那上麵還有律擎寰的一隻手緊緊地抓著,兩個人的膚色一黑一白,襯托明顯,怎麼看怎麼礙眼。
他的話充滿了濃濃的威脅語氣,意思很清楚,你要是不把手趕緊鬆開,那我索性就打得你骨折,想抓也抓不住,到時候可就由不得你怎麼想了。
律擎寰並不畏懼,微微一笑,反而上前一步,拉近了自己和刁冉冉之間的距離。
她嚇得後退一步,貼近戰行川,手臂已經不得不伸直。
“律擎寰,放尊重一些,請你放手!公司的收購事宜已經告一段落,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我們之間都沒有再聯絡的必要,你放開我!”
刁冉冉的語氣有些氣急敗壞,她想,自己之前還對律擎寰懷有感激之情,一定是腦袋被驢踢了,早知道他是狗改不了吃|屎,她一定離他遠遠的!
而且,有戰行川在場,更多的話她也沒有辦法明說,隻能希望律擎寰明白自己的意思,點到為止,不要逼人太甚。
她在暗示他,不要把身份的事情泄露出來。
律擎寰並沒有理會戰行川的威脅,倒是認真地聽著刁冉冉的話,等她說完,他才鬆開手,還退後了一步,舉起手,以示無辜。
“如果是你讓我放開,那我會尊重你的意見。至於別人,我隻當狗吠。”
很明顯,他在罵戰行川是狗。
戰行川眼角的肌肉明顯地動了幾下,相比於喬思捷的直接動手,他更加憎惡這種在言語方麵的挑釁,嘰嘰歪歪,活像個長舌婦一樣。
他同樣鬆開手,按著刁冉冉的肩膀,將她推到一邊,然後徑直走到了律擎寰的麵前。
“之前我還沒看出來,你現在好像不隻是對我老婆的公司感興趣。勸你一句,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什麼能碰,什麼不能碰。”
戰行川的語氣十分駭人,歪著頭,冷冷地看向律擎寰。
換做是其他人,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即便不嚇得後退,恐怕也會忍不住避開視線。不過,律擎寰卻是個意外,他的臉上甚至還保持著淡淡的笑意,隻是,那種笑容很明顯地透露著一股無聲的嘲諷。
他在用最直接的反應告訴戰行川,他根本不怕他。
“做人的確要有自知之明,但也不要患上疑神疑鬼的心病,更可怕的是,嚴於律人,寬以待己,這種人就更要不得了。聽說,你前幾天和喬思捷動手了?怎麼,今天也想和我活動活動嗎?”
律擎寰一邊說,一邊脫下西裝外套,甚至順手將領帶都解開了,隨便丟到一邊去。
對方已經說出這種話,做出這種舉動,戰行川如果再沒有什麼表示,那豈不是成了懦夫,傳出去,也會被當成天大的笑話。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也抬起手腕,解開襯衫袖扣。
兩個男人之間,一觸即發。
刁冉冉一陣暈眩,她咬著嘴唇,時刻準備衝上去,要是真的打起來了,跟上一次不一樣,這一次她拚命也要拉開他們兩個人。
就在最關鍵的時刻,電梯“叮”一聲開了,幾個人走了出來,有男有女,說說笑笑,他們似乎完全沒有料到,一走出電梯的一樓大廳裏,還有這麼劍拔弩張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