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刺激(1 / 2)

因為心虛,所以,戰行川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把手縮了回來,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可是,幾秒鍾以後,他又冷靜下來,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為刁氏的破產負什麼責任。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在賬目上三番五次做手腳,私下裏打著“派生存款”的名目中飽私囊,又或者在稅務上大做文章鑽空子,就算一萬個人去實名舉報,也不可能查出什麼來。

所以,戰行川很快又恢複了正常。他深吸一口氣,走到刁冉冉的麵前,雙手扳過她的雙肩,沉聲道:“你現在情緒不好,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當你無心。不過,你說清楚,什麼叫我可以恣意妄為欺負你了?”

他這幾天,每天上班下班,連個她的人影都沒看見,要說是欺負,也是她故意每天晚上早早上床,然後把臥室的門反鎖起來,不讓他進門吧。

所以說,到底是誰欺負誰。

這麼一想,戰行川的底氣也足了。

被他看得怒從心頭起,刁冉冉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兩隻手用力地推開了他的手,伸直了雙|腿,艱難地從沙發上站起來。

她原本是蜷著雙|腿的,把肚子墊在兩條腿的大|腿上,坐在沙發裏看電視。現在,當她好不容易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用掉了全身大半的力氣,後背都微微出汗了。

刁冉冉喘息著,盡量讓自己站直,可即便她站直了,穿著拖鞋的她,比起戰行川來,還是差了一頭多的距離。

結婚這麼久,她才發現,他比自己高這麼多。

那種身高差距,此刻除了讓她心慌,不能給她任何的安全感。

她張了張嘴,咽下口腔裏的血腥味道,冷笑一聲。

戰行川被她的冷笑給激怒了,他又不自覺地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用力捏了一下,反問道:“你笑什麼?難道這幾天不讓我回房睡的人,不是你嗎?”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她忽然發作,像是一頭盛怒中的母獅,吼完之後,刁冉冉甚至一扭頭,張嘴咬住了戰行川的手背。

他沒有思想準備,被她咬了個正著,手背上頓時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感,雖然不至於令他叫出來或者哭出來,不過,那滋味兒也的確不好受。

戰行川本能地把手抽|出來,離開刁冉冉的身體。

她氣勢洶洶地瞪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有些紅腫,那種眼神,就像是看仇人似的。

“你瘋了!你說誰髒?”

他同樣瞪著她,因為她那句話而感到心寒。

刁冉冉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戰行川卻誤以為她說不出話來了,不占理,所以不出聲,他立即加重了語氣,恨聲道:“無理取鬧!”

看來,他買的那一大束玫瑰,根本沒有起到作用。在他看來,那已經算是一個求和的信號了,等於是一麵雪白的旗,可他在那邊舞了半天,對方也沒有理會,反而就在今天選擇主動開火了,正式宣布交戰一樣。

既然如此,他亦不想臨陣怯戰,弄得好像他怕她一樣。

然而,戰行川想錯了。

刁冉冉似乎被他那句“無理取鬧”給深深地刺激到了,好,好,他不是說她無理嗎?那她今天就給他拿出一個理來,看他到底認不認!

她一想通這一點,立即頭也不回地朝樓梯走去,因為腹部的重量,刁冉冉佝僂著身體,好像一隻倔強的蝦。

戰行川愣住,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不過,考慮到她現在情緒激動,很容易在衝動之下做出什麼傻事,所以,等他反應過來之後,他也立即追了上去。

刁冉冉一路衝進臥室,埋頭在梳妝台的一個抽屜裏拚命翻找。

她記得放在這裏了,可是忽然間找不到了,情急之下,她把手上碰到的所有東西全都扔在桌麵上,桌麵放不下,她就都扔到地上,不管多麼貴重。

終於找到了,她捏著那張薄薄的紙片,衝到戰行川的麵前。

刁冉冉臉上的表情是全然陌生的,看起來就如同在捍衛自己的尊嚴一樣,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淩厲感覺,看得戰行川呼吸一滯,莫名地有些懼怕她。

“你看清楚了再說話。這是洗衣店的人從你的衣服裏掏出來的!你不是說我無理取鬧嗎?那你睜大眼睛給我看清楚,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無、理、取、鬧!”

她用力把手上的紙拍在了戰行川的胸口。

力氣之大,竟然令他倒退了一步。

他疑惑地低下頭,看著那張輕飄飄的紙,眼看它就要落下,戰行川急忙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