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刁冉冉說,裴子萱也清楚,這些照片,是萬萬不能拿給戰行川看的。
在此之前,虞幼薇千叮嚀萬囑咐,一再告誡裴子萱,她和戰行川的這幾張“豔照”,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看見。要是他看見了,她就露餡兒了,苦心經營了這麼久的形象豈不是一下子就轟然倒塌了?
那可不行,絕對不行。
所以,裴子萱按照虞幼薇的要求,故意地舉起手裏的信封。
不等刁冉冉開口,她假裝一聲低呼:“糟了,我忘了信封沒封口,照片都滑出去了!”
是滑出去了,那幾張照片都在來的時候那輛車的後車座上,下車之前,裴子萱把它們全都塞進坐墊下麵,等找個機會再去銷毀即可。
總之,戰行川是見不到它們的。
刁冉冉恍若未聞,在她的心裏,其實有沒有那些照片都已經不重要了。還有什麼照片比她現在親眼看到的一幕更有衝擊性呢?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在公司裏努力賺錢的丈夫,正躲在無人的樓梯間裏,和他的情人抱在一起,誰知道他們在這裏有沒有做什麼不要臉的事情,偷|情居然偷到了公司裏!
一想到這棟寫字樓裏足足有幾百個員工,他們當中隻要有一個人看見這一幕,這件醜事就有可能再也瞞不住,甚至可能會鬧得人盡皆知,刁冉冉就情不自禁地全身輕|顫起來。
太無恥了。
她第一個感覺甚至不是被背叛的痛心,而是覺得太丟人了。那種被戴了綠帽子的感覺,其實有時候也不隻是男人才會有,女人也一樣。
見刁冉冉沒有說話,裴子萱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兩步,隨手把那個信封揉爛了,丟進電梯外麵的垃圾桶裏,以免戰行川看到了,心生好奇,問她這是什麼。
最好,讓他永遠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才好。
虞幼薇沒有給戰行川去和刁冉冉說話的機會,她大口喘息著,好像真的很難受一樣,好不容易才平複下來,小聲說道:“沒事了,剛才忽然一陣上不來氣,就好像心髒不舒服似的……我好多了,你別擔心我,你太太……她來了。”
說完,她一臉膽怯地指了指戰行川的身後,好像很害怕一樣。
戰行川果然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刁冉冉。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看好她的嗎?”
第一句是問刁冉冉的,第二句很明顯是問裴子萱的。
裴子萱立即低下頭,向後退了一步,好像很抱歉,無能為力的樣子。
刁冉冉的火氣因為戰行川的這一句話而徹底燃爆了。
她上前一步,伸手指向他,微微閉眼,冷冷問道:“告訴我,你現在在做什麼?”
刁冉冉的話令戰行川感到有些不解,做什麼,他好像也沒有做什麼,隻不過是虞幼薇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所以過來看看他。在他看來,這就是兩個人在敘敘舊,為什麼她居然會表現得好像他正在出軌一樣。
“說啊,你在幹什麼?你不好意思說嗎?我來替你說!你軟禁了你懷|孕的妻子,然後和你的情人在這裏做見不得人的事情!戰行川,我真的看不起你,你難道是缺去酒店的錢嗎?為什麼連公司的樓梯間都可以行苟且之事!要不要我給你錢,送你們這對奸|夫|淫|婦去開房快活!”
“啪!”
不等她說完,戰行川的手就揚了起來,結結實實地落在了刁冉冉的臉上。
盡管他已經努力克製力道了,不過,因為他本身的力氣很大,所以這一巴掌下去,打在她的臉上,還是很疼。
離刁冉冉很近的裴子萱甚至嚇得緊緊閉上了眼睛,唯恐被殃及池魚。
刁冉冉的臉被打得歪了過去,她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呻|吟。
但是,很快地,她就站直了身體,再次看向戰行川,眼神裏充滿了憤怒。她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會動手,而且還是當著其他人的麵。就在剛剛,他的表現甚至讓她覺得,自己回到了舊社會,她是不受寵的小妾,而他是大|爺。隻要一言不合,他就可以當眾動手教訓她,而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才是明媒正娶的大房奶奶,正在看著她的慘狀而冷笑不已。
嘴唇有些發麻,刁冉冉狠咬了一下,勉強站穩了。
“好好說話,幹嘛打人啊,她是孕婦,你不能動手的,說出去怎麼樣都是你的不對。”
虞幼薇適時地站出來,輕輕拽了一下戰行川的手臂。表麵上看,她是在勸說著,但其實,一聽這話,戰行川的火一下子全都被勾起來了。
“孕婦怎麼了?孕婦就可以血口噴人嗎?什麼叫做奸|夫淫|婦?都是即將做母親的人了,還滿口汙言穢語,缺乏教養!我的孩子怎麼能聽見這種話!你,道歉。”
戰行川的臉色漆黑如鍋底,雙眼灼灼地盯著刁冉冉,一指虞幼薇:“向她道歉,我就不用你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