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為什麼不能是我(1 / 2)

雖然不明白律擎寰為什麼會和自己提起他們兄弟兩個的曾經,不過,冉習習很體貼地沒有打斷他。

或許,每個人都有想要傾訴的欲望,在某個時段,在某個心境。

這種時候,往往不需要說什麼,隻要靜靜地聆聽就好。

冉習習不敢保證自己有什麼過人之處,不過,單純地做個傾聽者,她還是可以做到的。

就像現在。

“律氏是我父親的心血,在三十多年前,它還隻是個普通的民營企業,上上下下加一起不過三十幾個人,人手最緊的時候,我父親親自下車間,車鉗洗刨樣樣都要做。等到我和擎宇在我媽肚子裏的那一年,律氏終於走上了正軌,在中海建了新廠房,據說,那個秋天,我爸媽相互攙扶著,繞著廠房走了一圈又一圈……”

說起這些陳年舊事的時候,律擎寰臉上的表情滿是隱忍的悲慟。

後麵的故事,則有些老套了,兄弟兩個上演了現代版王子複仇記,終於奪回了父親的公司,將貪婪成性的姑姑姑父一家趕出了公司,重新成了律氏的主人。

律擎寰接手公司以後,已經不滿足於做船舶和機器製造了,他的手漸漸地觸到了更多的領域,隻要能賺錢,他並不挑剔是哪一行哪一業,嘉皇娛樂就是他的一次冒險。

事實證明,他成功了,投資成功。

如今,嘉皇娛樂的盈潤已經占了律氏全部收益中的一筆不小的比例,當年那些持懷疑態度的公司高層早已不約而同地選擇閉嘴,裝死,以免律擎寰翻舊賬。

“沒想到,你們兩個的經曆居然這麼曲折……”

聽完了律擎寰的話,冉習習不禁也有些唏噓,每一家民企的發展史,或許都是一本血淚史,律氏是這樣,冉氏何嚐不是,刁氏何嚐不是。

隻不過,前者終獲成功,而後麵兩個則已經永遠地成為了曆史。

她忍不住拿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我和你說這些,隻是想讓你明白,我和擎宇這麼多年的兄弟情,對我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律擎寰專注地盯著她,似乎話裏有話。

冉習習的心一沉,他該不會責怪自己沒有答應律擎宇的求婚吧?手足情深也不是這麼個情深法的,總不能牛不願意喝水,他們強按頭吧……

“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愈發緊張了起來,全身繃著,甚至忍不住已經做好了馬上站起身,奪路而逃的衝動。

他彷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搶先一步伸出手,按住了冉習習放在桌上的手背。

“我隻是想告訴你……”不知道為何,律擎寰的語氣忽然間變得有些慢,他好像一邊在說話一邊在字斟句酌一樣:“想告訴你,如果那個人是你,我也可以把三十年的兄弟情誼放在一邊。不管你是誰,也不管擎宇是我的弟弟,我都不想再謙讓了。如果在這個世界上,注定有一個男人可以擁有你,那麼,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為什麼不是我,這個問題,令人無法回答。

冉習習說不出話來。

震驚大於感動,驚訝大於喜悅。

一個小時內,有一個男人向她求婚,有另一個男人向她表白,這令冉習習有些應接不暇,疲於應對。

她本以為自己早已經過了因為男女之事而手足無措的年紀,現在想想,還是太嫩了,起碼,她現在不敢去直視律擎寰的雙眼。

“我知道,我這麼做,會讓擎宇傷心,也會讓你為難。可是……”

他皺了皺眉,似乎也在猶豫著。

“可是我也想得到幸福。”

一句話,堵得冉習習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我去趟洗手間。”

她倉皇而逃。

默默地坐在馬桶上,冉習習咬著手指,眉頭緊蹙。

她實在不明白,姓律的兩個男人為什麼會對她產生這種執念,陪他們上過床的女人並不是她,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迄今為止,隻有這兩個人才知道雙胞胎姐妹身份顛倒的秘密,她不知道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沒有混淆,就說明,他們要的的確是她。

總不能在洗手間裏躲著不出去,冉習習洗了手,走了出去。

沒想到律擎寰已經在走廊裏等著她了,手中還提著裝著打包盒的塑膠袋,見她出來,他笑了一聲:“我看你坐立不安的,於是給你打包了一份粥,你回酒店慢慢吃。”

他還真的體貼,知道冉習習從洗手間出來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麼胃口,索性直接送她回去。

停車場在餐廳後麵的巷子裏,要走過去。

兩個人走出餐廳,律擎寰直接把外套脫掉,搭在冉習習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