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量體溫,配藥,消毒,注射藥物,一係列動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家庭醫生同樣也給冉習習開了兩瓶藥水,律擎寰從她的手袋裏翻出來了之前在醫院裏開的那幾種藥,醫生看過,說沒問題,可以繼續吃,就是千萬別再忘記了。
“她記不住。”
律擎寰看著藥板上的空洞,數了數,確定冉習習一定沒有按時吃藥。
“她記不住,你不會看著她嗎?想追女孩子,不花心思,不花錢怎麼行?”
家庭醫生白了他一眼,顯然是覺得他的腦筋有些笨,連這種事情還需要自己提醒。
最後一句話,竟然令律擎寰流露出一絲赧然來。
“我……”
“別解釋,你看你剛才那副樣子,要是我說我治不好,你還不得一刀剁了我?本以為多大的疑難雜症,嚇得我一路上連闖了兩個紅燈才及時趕來,結果居然是發燒!你們這些小年輕……”
家庭醫生仗著認識律擎寰的父母,算是他的長輩,所以言談之間很是隨意,還流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沒有吧……”
律擎寰不肯承認。
“哼,別再和公司的那幾個女明星拉拉扯扯的,樣子難看,你爸媽也不會滿意的。這個看上去還蠻好,就是身子弱,好好調養調養,多生幾個小的,我幫你照看。”
眼看著他越說越離譜了,等冉習習的藥水掛完,律擎寰一刻也不耽擱,立即把這位喜愛嘮叨的長輩送出了門。
他轉身返回,先仔細地洗了手,這才走到冉習習的床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觸手皆是一片細膩滑潤,之前出的汗已經被仔細地擦幹淨了,此刻雖然還有一點兒熱,但已經不燙人了,好了很多。
律擎寰有些舍不得收回手,於是暗地裏勸說著自己,隻是關心她,不帶任何見不得人的情|欲。
壁燈柔和,泛著淡淡的橘色光暈,照在冉習習的臉上,更顯得她柔弱,兩把小扇子似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兩道陰影,因為發燒的緣故,她的嘴唇有些幹燥,失去了平日裏的水潤光澤。
他還是收回了手,轉身走出臥室,挽起袖子,去廚房煮粥。
搬進來好幾年,律擎寰在這裏吃飯的字數屈指可數,家政工每周來兩次打掃衛生,廚房裏光可鑒人,幾乎是全新的。
他打開冰箱,發現裏麵的食材還真不少,看來,是家政幫他定期買回來的,雖然他幾乎不碰。
找到了米、雞蛋、雞肉、青菜,律擎寰係上圍裙,點火做飯。
雖然他好久沒下廚,不過廚藝尚可,淘米之後煮粥,然後洗、切、炒,動作嫻熟。
冉習習醒來就聞到了一股香氣,公寓不大,臥室、書房、客廳相連,從半開放式的廚房裏飄來一陣陣食物的香氣。
她在酒店幾乎沒吃什麼,此刻胃裏空空如也,不禁貪婪地舔了舔幹澀的嘴唇。
正好,律擎寰端著粥和小菜走進來。
“你醒了?本來我還在猶豫叫不叫你呢。”
他放下碗盤,把燈光扭亮一些,溫存地說道。
冉習習有些尷尬,仔細回憶了一下,再看了看手背上的膠布,才無奈地說道:“我是不是又掛了兩瓶水?哎,還以為逃過去了……”
昨天醫生就讓她今天再去一次醫院,她心懷鬼胎,覺得自己沒事了,不用再去挨一針,沒想到還是拖不過。
“好多事情就是這樣,逃是逃不過去的,早晚要麵對,還不如早一些。”
他意有所指地說道。
“好了,喝點粥,胃裏不能沒有食物。”
粥裏的米煮得爛爛的,散發著米香,裏麵還有雞肉絲,雞蛋絲,看著就很有食欲。
“你做的?”
冉習習沒有聽見第三個人的聲音,那想必就是他親自做的。
“希望廚藝沒有退步,好久沒做了。”
律擎寰拿了勺子,輕輕攪著,還用嘴吹了吹。
“用我喂你?”
她連忙拒絕:“不不不,我自己來。”
說罷,她急忙坐起來,靠著床頭,接過碗,也吹了吹。
“你老板在你睡著的時候打過電話來,我怕吵醒你,也怕他胡思亂想,所以自作主張替你接了電話,告訴她你不舒服,要掛水,等你好一些,我再送你回去。”
一聽這話,剛喝了一口粥的冉習習險些嗆到。
她憋得臉有些紅,張了張嘴,好不容易咽下去,才聲音嘶啞地說道:“沒事,他就是脾氣古怪一些,人還是很好的。”
律擎寰在床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凝視著她,似笑非笑地說道:“是嗎?有多好?”
冉習習哽住,總覺得這個話題不太好,可又不能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