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飛快地閉上嘴,等待著戰行川接下來會一如既往地批評自己。
沒想到,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他竟然沒有說什麼,孔妙妙反而心虛起來,總覺得戰行川今天從頭到腳都透著古怪,令人捉摸不透。
他端著咖啡,沉思了一會兒,又轉過身來,向她確認道:“冉天澤是嗎?我知道那個人,也記得他的那個年輕老婆。我猜你一定不知道,阮梵是刁成羲的情婦之一,她生的那個女兒,還不知道是誰的呢。”
這亂七八糟的關係,令孔妙妙頓時呆愣在地。
她張了張嘴,好不容易理順了戰行川所說的話,孔妙妙這才一臉無語地追問道:“這些事情又和冉冉有什麼關係?她好不容易才出現,你可不要再用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兒去煩惱她!我告訴你,就算你們離婚了,她也是我的朋友,你想欺負她,有我在,那就不行!當年你們離婚,一直瞞著我,要是我知道,我肯定……”
戰行川頭痛欲裂,伸手阻止她,不讓孔妙妙繼續說下去。
“姑奶奶,求你閉上嘴吧,你行行好,讓我自己冷靜一下。我本來還覺得自己不那麼混亂,現在聽你哇啦哇啦說了一堆,腦子裏全亂了。”
他重重地歎著氣,神色蕭索。
孔妙妙瞪了他片刻,終於還是離開了。
總算把她支走,戰行川一身疲憊地倒在真皮轉椅中,閉上雙眼,用手狠狠地按壓著酸脹的太陽穴。他昨晚幾乎一夜未合眼,好不容易才打探清楚了律擎寰的公寓位置,一大早就親自上門,整個人此刻已經體力透支,迫切地需要休息。
咖啡似乎也沒有發揮作用,他閉上眼睛,居然睡著了。
做了個稀奇古怪的夢,夢裏他居然深處異國他鄉,周圍都是金發碧眼的妙齡女郎,穿著裸露地在他的身邊做出各種引誘的姿勢,而他竟然不為所動,隻是從她們的身邊慢慢走過,好像在尋找著什麼。
很快,他看見了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東方女人,她的臉上戴著黑色的麵具,遮住了一半的臉,隻露出尖細的下頜,以及兩片鮮紅的嘴唇。
他不受控製地向她走去,指尖觸到她白皙滑膩的肌膚,渾身頓時打了個寒顫。
她朝他露出微笑,細嫩的雙手拂過他的臉頰、脖子、胸口、小腹……以及更加神秘的地方,緩緩遊走,猶如一條頑皮的魚兒,輕盈,活潑,充滿了神秘的魅惑。
他無法看見她的長相,隻能嗅著那股清甜的味道,任由她主導一切,將他體內深處最為蓬勃的渴望逗弄出來。
呼吸越來越急促,戰行川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最初的兩三秒鍾裏,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哪裏。
一直看見熟悉的布局,戰行川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坐著睡著了,就在他的辦公室裏。
他一低頭,頓時尷尬不已,幸好,辦公室裏有衛生間,還有換洗衣服,不至於讓他出醜。
三十歲的人,居然會做這種夢,戰行川感到十分的驚訝,好不容易才恢複了心跳,想到那個香豔旖旎的夢,他不禁一陣苦笑,自己一定是憋得太久了,居然會這麼失態。
而那個女人……他很確定,是她。
難道,在自己的潛意識之中,他還想和她……
戰行川的臉色冷了下去,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竟然如此犯賤,何必非她不可?!
更何況,她已經親口承認,昨天晚上已經和律擎寰上過床了,再說了,她在國外那麼多年,法國的男人又是出了名的浪漫,他不信她單身這麼久,身邊連個床伴都沒有。拋開過往的一切不談,戰行川很清楚,她是一個多麼吸引男人的女人,隻要她願意,沒有男人能夠抗拒得了她的滋味兒。
一想到這裏,他猛地起身,邊走邊脫掉身上的衣服,去衛生間衝澡,降一降身上的火氣。
衝了個涼水澡,又換了一身幹淨衣服,戰行川再次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恢複了正常,看起來和平日沒有任何的區別。
他擦拭著頭發上的水珠兒,按下電腦的開機鍵,很快,戰行川坐下來,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了幾個字母,開始試著搜索關於冉天澤的相關信息。
網絡上關於冉天澤的報道並不少,但時間都已經是幾年前了,在他死後不久,他和他的公司漸漸地淡出了人們的視野,永遠地成為了一段曆史,不再為人所道。
鼠標滾動,戰行川皺著眉頭,想要查看一下他的私人生活。
然而,這方麵的報道大多集中在他和阮梵這對老夫少妻的婚姻上,關於冉天澤的第一任妻子,以及和第一任妻子所生的孩子,網上的消息則是很少很少。
他沒有放棄,繼續深入地去挖掘。不得不說,信息時代就是有這樣的特點,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隻要出現過,就很難不留下痕跡,若是有心,總能夠發現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