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顯然令冉習習|大吃一驚。
取、取消?!
這種事難道能隨便取消的嗎?消息都已經傳出去了,大半個中海的人都知道,戰行川要結婚了,可他現在卻一本正經地說,不結婚了,真是兒戲!
她抿了抿嘴唇,陷入沉默之中。
見她好半天不說話,戰行川一挑眉毛,沉聲問道:“你都不問問,為什麼取消婚事嗎?”
他表麵鎮定,內心卻有些慌亂,似乎在期待著什麼,但又說不出來的感覺。
冉習習終於笑了,卻是一臉譏諷的笑:“為什麼?你做事一向沒有理由。如果你真的想告訴我為什麼,那我寧可希望,你能告訴我,當初為什麼要把我害得那麼慘。”
戰行川有些為難,遲疑了片刻,才啞聲回答道:“那時候……我以為你是個聲名狼藉的壞女人……我覺得,你不會在乎這些事……反正……反正你都經曆了那麼多的風流韻事……應該也不會在乎這些了……”
他期期艾艾地說著,因為心虛,所以戰行川有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當初,他真的是抱著這種想法才做的那些事。
她的血型,是最初吸引到他的元素,當然,戰行川也曾經掙紮過,覺得自己的做法很是齷齪,見不得光。所以,他一度徘徊猶豫,一直到私家偵探把調查來的東西送到了他的桌上。
他這才發現,這位富家千金分明就是個淫|娃|蕩|婦,有了家族欽定的未婚夫,竟然私下裏和未婚夫的親弟弟有染,不止這一點,她還為了生意上的事情,獻上肉|體,不惜和律氏的兩位太子爺廝混。
看完這些以後,戰行川瞬間覺得,自己願意娶她,就已經算是天大的恩情了。
甚至,他願意使用一個這麼肮髒的女人的子|宮,簡直是自貶身價。
聽了戰行川的話,冉習習整個人都氣得顫抖起來,她在美國的時候,聽說過很多妓|女殺手,所謂妓|女殺手,就是專門對妓|女進行殘忍性|侵和殺害的連環殺手。他們認為,妓|女是肮髒下流的產物,死不足惜,所以這些殺人犯在落網之後,毫無悔過,反而覺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鏟除渣滓。
而他和那些殺人犯,又多麼的相似!
因為刁冉冉的私生活被人詬病,所以,他覺得她就是活該被利用,被欺騙,而她這個同胞妹妹則在機緣巧合下,代替姐姐承受了這麼多的痛苦。
“你憑什麼!就算她真的不堪,真的要受到譴責和報應,也不應該經由你的手!你又算什麼東西,虞幼薇又算什麼東西!你們兩個完全就是沆瀣一氣的狗男女!”
一口氣用力喊完,冉習習掉頭就走。
她的腳踝還沒有完全好,所以穿的是平底鞋,此刻,她忍著隱隱的痛楚,走得飛快。
不爭氣的眼淚狂飆,她不知道,這些眼淚究竟是為了她的姐姐,還是為了她自己,抑或是為了姐妹兩個人的可笑命運。
此時此刻,冉習習的腦子裏就隻有一個念頭,她要盡快離開有這個男人的地方。
她越走越快,淩晨的街上,行人已經不算太多,不時地有車輛從身邊疾馳而過,開得很快。
“你要去哪兒?不是那個方向!”
戰行川愣了愣,急忙快步追上來,一把拉扯住冉習習的手臂。
她被迫轉身,反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你!”
他下意識地想要發作,然而看見她滿臉的淚水,又忍住了似的。戰行川沒有再動,隻是死死地抓著她的手,令她沒有辦法再走。
“我承認,當初我的想法確實見不得人,可我……”
他想要再解釋幾句,不等說完,就被冉習習厲聲打斷:“你閉嘴!你現在連辯解的機會都不配有!你騙我結婚,騙我生孩子,為了把她的卵子植入我的體內,你還讓醫生告訴我,說我不能生。你知不知道,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那段時間,我不停地打針吃藥,每天都活在恐懼和不安裏,洗澡的時候頭發一把把地掉,我還怕你看見,每次都用紙把那些頭發包好再丟掉!戰行川,你根本不是人,你該死,你們全都該死!”
她一邊說,一邊向後退,已經從路邊的人行道上走了下來,向一旁的機動車道退去。
一束車燈的光打過來,一輛車子車速極快,正飛一樣地開過來。
“小心!”
戰行川一把拉過正在不停地罵著自己的冉習習,將她用力拉回了路邊,而那輛改裝過的跑車絲毫沒有減速,幾乎是貼著他們兩個人蹭了過去,開過去的一瞬間,隱約從裏麵傳來了雷鳴般的電子樂曲,想必開車的人喝了酒,甚至是磕了藥。
果然,遠遠地,有人從車頂探出來,一邊豎中指一邊狂吼道:“找死嘛?站在路邊等著被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