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地看著她,有些難以消化她剛才所說的這些話,但卻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其實是在委婉地拒絕了自己的提議。
“你太狠心了,你要是一直不回來,也就罷了,你明明回來了,又拒絕他,你知道他會多難過?以前,你有丈夫,他不敢和姓戰的競爭,現在你們早就離婚了,男未娶女未嫁,他可以正大光明地追求你,誰也不會說閑話!告訴我,你到底在顧慮什麼?還是說,你真的被我說中了,還對那個人麵獸心的家夥抱有什麼幻想嗎?”
律擎宇顯然動起怒來,聲音微微提高了一些,大聲質問道。
他的樣子,引來了幾個坐在遠處的客人的注意,他們看了過來,因為都是嘉皇娛樂的員工,所以一下子就認出這是律擎宇,公司的二老板,他們頓時全都忍住好奇,快速地移開了視線,不敢再看。
冉習習不禁尷尬起來,低了低頭,生怕被人認出來。
見狀,律擎宇也抬手壓了壓頭上的帽簷。
服務生端來咖啡,暫時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兩個人趁機調整了一下彼此的情緒,裝作若無其事地喝著咖啡。
又過了一會兒,冉習習才主動說道:“我沒有對誰抱有幻想,有些事比較巧合而已……我也承認,有時候我可能比較容易心軟,這是我性格裏的優點,也是缺陷,我隻能努力改正,卻沒有辦法一下子變了個人似的。如果我能吸引到一個異性的青睞,那他喜歡的必然是全部的我,而不隻是我身上的某幾樣元素,因為我是個完整的人,而不是幾個優點堆積在一起的東西。”
論起口才,律擎宇當然不會是冉習習的對手,尤其她這幾年一直在波尼·克爾斯的手下,不隻是遇到過各種各樣的愛刁難人的客戶,就是他本人也很難伺候,損人不帶髒字。
“我知道,我說不過你。”
律擎宇沒什麼好氣地說道,把臉扭到一邊去。
冉習習端著咖啡,輕輕放下,歎了歎氣。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說話,誰也不離開。
沒幾分鍾,他的手機響了,律擎宇看了一眼,隨手接起來:“幹嘛?我在公司一樓的咖啡廳。”
是丹尼爾打來的電話,一聽這話,他頓時感到如蒙大赦:“哎呀,我的小祖宗,總算找到你了!你這幾天休息夠了沒有?律總讓我打給你!”
他一邊說,一邊瞥著身邊的律擎寰,他正在簽署文件,艾米麗站在一旁。
“那好,我這就下去找你,千萬別走,千萬別走啊……”
丹尼爾匆忙掛斷了電話。
律擎寰頭也不抬,刷刷簽名,沉聲問道:“他在哪兒呢?”
“公、公司樓下……”
簽上最後一個名字,律擎寰收起鋼筆,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活動活動肩頸:“走,我和你一起下去。你就是太慣著他了,所以他才有恃無恐,一堆人因為他的任性而沒有辦法開工,公司的損失誰來承擔?”
說完,他又瞥了一眼身邊的艾米麗,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以後不用故意把雜誌落在我的車上了,那種捕風捉影的八卦,不看也罷。要是再有雜誌敢亂寫,直接找公司的法律顧問,去發律師函好了。”
一聽這話,艾米麗頓時臉色微紅,低下頭,囁嚅道:“是,律先生,我知道了。”
律擎寰和丹尼爾一起出現在咖啡廳,這倒是令律擎宇始料未及的,一旁的冉習習更是十分吃驚,一臉錯愕地看著他。
“我還以為你出差了呢。”
律擎宇一挑眉頭,心裏預料到大事不好,律擎寰突然出現在這裏,估計是來教訓自己的。
果然,沒有理會他的話,律擎寰直接問道:“你到底要休息到什麼時候?劇組那邊一直在等你回去,你是要把嘉皇的信譽全給耗沒才高興嗎?”
一見情況不好,丹尼爾急忙上前打著圓場:“擎宇也隻是太辛苦了,想歇歇而已,我已經和張導打過招呼了,他雖然不太高興,但也沒說什麼……”
律擎宇站起來,他把帽子摘下來,抓在手上扇了幾下風,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桀驁不馴。
“有沒有搞錯?你每天西裝革履坐在辦公室吹冷風,我不是拍戲吊威亞,就是攝影棚裏渾身濕透,到頭來,居然變成是我把嘉皇的招牌砸了?擎寰,你自己泡不到妞,別把責任推在我身上,行嗎?”
說完,他邁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