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等冉習習回答,孔妙妙就捂著小腹,朝門前走過來,嘴裏還“哎呦哎呦”直叫。
戰行川看出來她是故意找個借口進到房子裏麵去,索性也跟著快步上前,一把攙住她,口中還不停地問道:“怎麼樣,要不要緊?”
見狀,冉習習隻好看向那對中年夫妻,無奈地說道:“她是我的朋友,麻煩你帶她去一下洗手間。”
她親自開口,自然無人敢拒絕,女人帶著孔妙妙去一樓的洗手間,而戰行川則順勢和冉習習一起走進小洋房的大門。
房子裏十分整齊幹淨,幾乎算得上是窗明幾淨,一塵不染,房前屋後的空地都已經修葺完畢,栽種上了各種植物,小花園的邊緣壘得很是規矩。
看了一眼男人頗有些粗糙的大手,冉習習知道,這些應該是他的傑作。
她環顧了一圈,對這裏感到十分滿意,於是點頭朝男人笑了笑:“謝謝你們一直幫我打理這間房,辛苦了,看得出來,你們一定付出了很多心血和精力。”
這棟洋房,雖然一直掛在她的名下,不過這其中的手續還是有些麻煩的。
冉習習到了巴黎之後不久,和喬思捷取得了聯係,自然也把自己重新拿回真實身份這件事告訴了他。喬思捷是個做事細心的人,他考慮得比較長遠,擔心再過幾年,她回到中海以後,頂著冉習習的身份,沒有辦法再住回刁冉冉的房子。
為此,他還特地大費周章,很是奔波了幾天,終於辦好了各種手續。這其中的辛苦自不必多說,總之,最後,這棟房子的房產證上,寫的是冉習習的名字。這樣一來,無論她是否再回中海,房子的產權都是她的,是出租還是售賣,都歸她一個人說得算。
一開始,冉習習還有些遲疑,不過,喬思捷堅持要這麼做,以防萬一。
事實證明,他並非是杞人憂天。
所以,此時此刻,冉習習站在這裏,格外感激喬思捷的眼光深遠。
聽她這麼一說,中年男人很有些不好意思:“千萬別和我們這麼客氣,喬先生把這麼大的房子交給我們兩個人打理,也是對我們夫妻的信任。現在你回來了,需要什麼東西一定跟我們說,有什麼事情也一定讓我們去辦。”
冉習習點點頭,她不會在這裏常住,等工作告一段落,就可以離開。
相比之下,這裏稍微遠離市區,而且極少有人知道她在中海還有私人住所,對於現在的冉習習來說,的確比住酒店要好多了。
“你要住在這裏?”
雖然挑不出什麼問題,可是,一聽見冉習習要留下,戰行川還是有些難以言說的情緒。
而且,他和她曾是夫妻,卻不知道她竟然還有這麼一處房產,心裏難免有些小小的齟齬。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冉習習歸來,她給戰行川帶來了太多的意料之外,他甚至覺得,除了這具美麗的軀殼,自己其實並不了解她的真實內心。當身份的神秘麵紗揭開,他才驚覺,自己在乎的或許從來都不是她是誰的女兒,而是她本身。
然而,冥冥中一個聲音告訴他,來不及了。
“這就是我在中海的家,我當然要住在這裏。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妙妙?她好像進去好一會兒了。如果身體不舒服,還是馬上去醫院比較好。”
冉習習頗有些冷漠地說道。
她並不是不在乎孔妙妙的情況,而是比較了解她的性格,一眼就看出來了她在假裝。哎,那麼拙劣的演技,隻不過在外人麵前,冉習習不方便戳穿她罷了。對於這個好友的良苦用心,她也是說不出什麼了。
冉習習知道,或許,在孔妙妙的眼裏,她應該原諒戰行川,畢竟,那是和她一起長大的表哥,兩個人感情深厚。可這世上哪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刀子不戳在自己的心尖上,誰也不知道究竟有多痛。
一聽她這麼說,戰行川隻好陰沉著臉色,去洗手間查看孔妙妙的情況。
幾分鍾以後,他們兩個人出來了,孔妙妙還是一臉菜色,依舊捂著小腹,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冉習習有些好笑,這個妙妙,裝肚子疼裝得也太像了。
不料,之前送她去洗手間的女人走過來,在冉習習的耳邊輕聲說道:“她來例假了,肚子疼得厲害呢。等我去煮點薑水給她喝,去去寒。”
一聽這話,冉習習怔了怔,看來,自己倒是誤會孔妙妙了。
她隻好走過去,握了握孔妙妙的手,低低問道:“你還好吧?”
說完,冉習習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戰行川,發現他也正在看著自己,眼神之中,意味不明。那樣的目光,她依稀記得,在他們曾經恩愛甜蜜的時候,自己也是見過的,帶著點兒甜,帶著點兒膩,帶著點兒患得患失,還帶著點兒欲望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