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肺炎(1 / 2)

十一個漢字,兩個標點。

冉習習不知道看了多少遍,隻覺得手中拿著的手機竟然好像有一塊鐵那麼重,墜得她幾乎手腕都痛了。

幸好,救護車終於趕到,對於他們所處的位置來說,趕來的速度已經是相當驚人。幾個醫護人員七手八腳地把陷入半昏迷狀態的戰行川抬到了車上,其中一個護士喊道:“家屬呢?過來一個,跟著去醫院,辦手續還得有人呢!”

聞言,冉習習隻好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一番檢查之後,醫生給出來的判斷印證了大陳夫婦的猜測,果然是淋雨之後導致高燒,誘發的急性肺炎。

到了醫院,冉習習跑了好幾趟,終於辦好了住院手續。

等她返回病房的時候,戰行川已經開始輸液了,但是還沒醒,整個人燒得糊裏糊塗,偶爾囈語幾聲,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冉習習聽見,他喊了幾次“睿睿”。

她情不自禁地走過去,站在病床旁邊,看著這個眉頭緊鎖,嘴唇起皮的男人。

因為生病的緣故,此刻的戰行川看起來毫無攻擊性,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是,冉習習卻比誰都知道,當他清醒的時候,他就是一頭最凶的猛獸,足以把人從內到外地撕碎。

他可以把一個女人的心誘惑得小鹿亂撞,也可以把那個女人的心撕裂成碎片齏粉,這是個危險的男人,壞到了極致,又令人欲罷不能。

看了片刻,冉習習把戰行川的手機和錢夾塞進了他的枕頭下麵。

似乎察覺到了有人靠近,床上昏睡著的男人不安地動了動,但因為沒有力氣,所以,他沒有辦法睜開眼睛,更沒有辦法伸手抓住她。

也不管他能不能聽到自己的話,冉習習俯身說道:“護士會幫你看著吊瓶,我給妙妙打了電話,她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她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種安撫的力量,說完之後,戰行川就再一次地安靜了下來。

冉習習站直身體,習慣性地抬起手腕,想要看一下時間。

腕上空空如也。

她這才驚覺,自己出門的時候太著急了,套上衣服就跑了出來,不僅沒有戴上手表,還忘了一件最重要的大事!

麵試!

冉習習幾乎跳起來,拔腿就往病房外麵衝。

跑了兩步,她返回來,重新從枕頭下麵抽出錢夾,從裏麵拿了兩張紙幣,準備打車用,然後又把錢夾塞回去。緊握著錢,冉習習飛奔出醫院的住院部大樓,跑到路邊攔下一輛車,匆匆趕回家。

一見她回來,大陳夫婦都很關心戰行川的情況。

冉習習甩下一句“他沒事”,飛也似的上樓,洗臉刷牙、換衣服、拿器材。

最後,她發現,自己連化個淡妝的時間都沒有。

一狠心,拿起化妝包,她決定在路上化。

之前那輛出租車一直打表停在外麵,冉習習提著沉重的器材,再一次坐上車子,報上地址,拜托司機用最快的速度趕到。

“十點?到不了,肯定到不了,你看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隻能說,盡力快開,那也要看路況啊……”

司機一臉無奈。

冉習習坐在後車座,飛快地給自己化了個還算看得過去的淡妝。

她並不是愛美,隻是,麵試這種場合,素著一張臉,不僅是對自己的不尊重,更是對對方的不尊重。更不要說,她昨晚睡得很差,現在臉色黯淡,黑眼圈明顯,有些難以見人。

果然,最害怕什麼,往往來什麼。

一進市區,路況變得極為糟糕。對中海來說,不存在什麼早高峰晚高峰,一進入四環以裏,全天都是高峰,特別是通往幾個商務區的主道路,更是寸步難行。

偏偏,作為麵試地點的嘉皇娛樂總部,自然是位於寸土寸金的CBD商圈。

眼看著時間早就過了十點鍾,冉習習坐立不安,她試著撥通麵試通知上的聯係電話,並無人接聽。

她的一顆心頓時陷入了七上八下的境地。

想到麵試通知上清清楚楚地注明了“如不能準時出現即算作自動棄權”這一條,冉習習抱著一大包的攝影器材,更是懊惱得想要哭出來了。

司機以為她是剛畢業找工作的大學生,不由得勸道:“小姑娘,工作嘛,慢慢找,這一家不行,再找下一家嘛!”

冉習習哭笑不得,她哪裏是找工作,不過,那種焦灼的滋味兒,其實也差不多了。

“師傅,還能再快一點嗎?”

她幾乎不抱什麼希望地問道。

一眼看不到的車龍,將整條路填得滿滿當當。

聽了她的話,司機一指前方:“前麵那條路堵得厲害,又是單行線。哎,要不你在這裏下車,走小路吧,穿過旁邊那條巷子,出去後一拐,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