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擎寰喝了一口湯,低著頭問道。
按理來說,NG集團和嘉皇娛樂的合作已經告一段落,在國內的那部分都已經結束,應該沒什麼了,冉習習沒有必要再跑一趟。
她用餘光瞄了一眼放在身邊的器材包,當然不打算實話實說。
“那個,反正我這幾天暫時不走,就過來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收尾工作。”
冉習習隨口說了個借口,聽起來也算是很說得過去。
律擎寰點點頭,好像並沒有任何的懷疑。
不過,他的視線落在她旁邊的那個碩大背包上,還是在上麵停留了幾秒鍾。這幾秒鍾,令冉習習非常緊張,一顆心都提起來了,生怕律擎寰會懷疑什麼。
幸好,他很快就把視線移開。
“我下午沒什麼事,你想去哪裏,我陪你一起?”
律擎寰也不點破,反而主動提議著,想要聽聽冉習習怎麼說。
果然,她頓時睜大雙眼,馬上搖搖頭,口中拒絕道:“不、不用了,我下午約了人,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冉習習異常心虛,生怕律擎寰會繼續追問下去。
他點頭,露出遺憾的表情:“這樣啊,那你去吧,我們改天再一起出去玩玩。”
她連連說好。
不用看也知道,周圍的員工一定都豎著耳朵,想要聽清楚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對話。
看出冉習習的不適,律擎寰站起來,朝她伸出手:“走吧,去我辦公室,喝點東西。你不是下午才約了朋友嗎?不差這半小時吧?”
她看了一眼時間,十二點出頭,本打算在餐廳裏坐到半點之後,現在看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與其被這麼多嘉皇娛樂的員工盯著,冉習習寧可去律擎寰的辦公室。
她吃力地拿起器材包,律擎寰很自然地接了過去。他大概是沒想到會這麼重,情不自禁地說道:“這麼沉,你自己背來的?”
冉習習心裏想的是,豈止我背來的,我還是一路跑來的呢。不過,她當然不可能說實話,隻能支吾道:“嗯,有點兒小東西。”
律擎寰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兩個人進了電梯,他很自然地伸手,虛攏住她的腰。
冉習習本能地想要閃開一步,猛然間想起,不對,自己和他現在的關係,有這種肢體接觸是再正常不過的,一旦躲開,彼此都要尷尬。於是,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任由律擎寰的手圈著自己的腰,隻是渾身的肌肉都有些陷入了僵硬之中。
律擎寰沉默著,他怎麼會察覺不到她的緊張。
真是一對別扭的情侶啊。
看起來,經過昨天一晚,戰行川還是對她產生了影響。
他有些說不上來的挫敗感,或者說,是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那種明明已經握在手中,滿心歡喜,卻又要時不時地去看上一眼,以免它消失或者被人奪走的感覺,真的令人十分痛苦。
到了律擎寰的辦公室,他讓艾米麗給冉習習倒一杯咖啡。
她也沒客氣,為了下午不犯瞌睡,一杯黑咖啡是此刻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和克爾斯先生談過了?他怎麼說?”
看出冉習習的妝容下是一張稍顯疲憊的臉,律擎寰還以為她昨晚和波尼·克爾斯發生了爭執。任他怎麼想,他也猜不到,戰行川居然在外麵淋雨幾個小時,折騰了一宿,現在還因為高燒轉肺炎,躺在醫院裏。
確切地說,是律擎寰的體內沒有這麼瘋狂又任性的因子。
“他說就當我現在在休假,反正,這三年來我從來沒休過假,攢在一起,算算也有一個多月了。”
按照冉習習的想法,就算她真的拿到了那個拍攝項目,最多一個月,肯定能如期完成,就算再慢,應該也不會超出這個時間期限。
“那麼,”律擎寰眼含笑意,故意慢吞吞地問道:“這一個多月,你打算做什麼呢?”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幸好,艾米麗敲門進來,把咖啡端給冉習習,她急忙道謝,算是中止了之前的談話。
律擎寰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不等一杯咖啡喝完,冉習習已經看了好幾次時間,到了十二點四十分的時候,她實在坐不住了,準備要走。
“我送你下去。”
她見律擎寰去拿外套,急忙製止:“不、不用,我不想讓他們看見……”
不想被看見隻是其中一個原因,要是他真的陪自己下樓,自己豈不是到了一樓後,還要再鬼鬼祟祟地乘電梯趕去麵試的樓層嘛,更耽誤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