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分手三年多,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戰行川那天晚上和虞幼薇到底有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冉習習真的已經不想再去想了。
有句話說得好,不小心吃了蒼蠅,要麼吐出來,要麼咽下去。
她又不是牛,還要動不動反芻,惡心自己。
“你查到什麼了?”
不過,冉習習還是想要問清楚。畢竟,她不是很相信戰行川的話,幾年前的微信,難道還能查到嗎?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誰知道,戰行川竟然真的點了點頭:“我找了一個手眼通天的人特地幫我去查的,導出來了全部數據包,所以……”
她打斷他:“查到就好,在這件事上,我也同樣沒有撒過謊。現在真相大白,至於你和她究竟怎麼樣,和我沒關係了。”
說完,冉習習就要把他推出去。
戰行川自然不肯就這麼離開,他有些著急地說道:“我們就不能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嗎?看在我答應你去查,也真的去查的麵子上?既然我們的離婚手續還沒有正式去辦,也許這根本就是天意,連上天都不想我們真的離婚,你為什麼不考慮一下……”
她仍舊沒有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低吼道:“你閉嘴!我當然不會考慮!難道農夫被蛇咬得快要死掉,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第二年他還會把它揣在懷裏嗎?”
他想也不想地回答:“我會!”
本以為冉習習會無話可說,不料,她卻隻是笑了一聲,點頭讚許道:“對啊,你會,我早就知道你對虞幼薇是多麼的執著。你愛了她那麼多年,你害怕你的家族不能接受她的出身,更害怕上流社會會詬病你的選擇,所以你選了我做靶子,吸引掉全部的火力。你要還是個男人,就堂堂正正地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哪怕與全世界為敵。”
因為她的話,戰行川頓了頓,他想要去抓她的手,卻撲了個空。
冉習習後退一步,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鑒於離婚手續還沒有辦完,我擔心你會用我和你的婚姻去要挾律擎寰,所以我答應你,在正式離婚之前,我都會住在這裏,相信就連法官也挑不出我哪裏錯了。至於什麼時候去離婚,我希望是……越快越好。”
說完,她用力地推了他一把,然後試圖關上房門。
“對了,你說過,你有各個房間的備用鑰匙,是嗎?希望你不要做讓我更加看不起你的事情,尊重一下我的隱私。”
戰行川一個字也沒有說,隻是默默地退出了房間的門口。
在冉習習關上門的一刹那,他忽然伸出手來,一把按住了房門,阻止她繼續關門。
“你還要做什麼?”
她慍怒了,聲音裏已經滿是激憤。
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戰行川垂下眼睛,盯著冉習習的雙眼,沉默了看了足足一分鍾的時間,然後,他才壓低聲音問道:“你有沒有覺得,睿睿和你有些像?我是指,神態,習慣,小動作。你不妨仔細地回憶一下,晚安。”
他沒有給她反應過來後質問他什麼意思的機會,直接離開。
一直等到戰行川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另一扇門後,一直到走廊裏的風吹過小腿,涼颼颼的,冉習習才意識到,他剛才說的那句話,意味太不明了!
這個可惡的男人,他究竟想要表達什麼?他在暗示她,戰睿玨和她很像?這是從何而來的說法?
她合上房門,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渾噩的狀態,一步一挨地挪到了床上。
原本十足的困意,因為戰行川的出現而被打斷,想要再次醞釀,已經十分困難。冉習習在這張陌生的大床上輾轉反側,等她稍微睡著了之後,沒多久,就隱約聽見了窗外傳來了汽車喇叭聲。
這麼早,會是什麼人。
她翻了個身,一下子想到什麼,幾乎從床上彈起。
用了兩秒鍾來讓自己清醒,冉習習終於想到,她跟高經理說,自己今天六點鍾就要趕到攝影棚開工。現在呢?她掀起被子,在床頭看見鬧表,已經五點半了!
冉習習立即跳下床,用了五分鍾時間刷牙洗臉,然後穿著昨天的衣服,直接走出房間,用最快的速度衝下樓去。
整個戰家,還陷入沉睡之中。
太早了,所有人都還沒有醒過來。
她看起來有些狼狽,因為缺乏睡眠而臉色慘白,還有著比較明顯的黑眼圈,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皺,不夠鮮亮挺括。
看見那輛熟悉的車停在門口,冉習習終於放下心來,快步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