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簡單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頭發,虞幼薇站起身,準備讓秘書過來打掃辦公室的一地狼藉。
她踩過一地的碎片,忽然間看見,在沙發和茶幾之間的空地上,靜靜地躺著一個男士錢夾。走過去一看,虞幼薇立即認出來,這是戰行川的錢夾。
她回憶了一下,應該是他掏出那封信的時候,不小心將錢夾給帶了出來。
兩個人當時的情緒都不太對,所以誰也沒有注意到。
虞幼薇蹲下來,把錢夾從地上撿起,想也不想地就把它打開了,裏麵有幾張銀行卡,還有一些現金,她翻了翻,索性把裏麵的夾層拉鏈也拉開,看看裏麵究竟放了什麼東西。
不出她的所料,一張錢夾秀靜靜地躺在其中,赫然是戰行川和那個賤人的婚紗照!
虞幼薇的手都在顫抖,“啪”地一把合上,想了想,她又不甘心,猶豫著要不要把這張照片給撕碎,以此來發泄著心頭的不滿。
可是,就在她重新打開錢夾的時候,發現照片的後麵竟然還有一個扁扁的小紙包。
紙包?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停頓了兩秒鍾,虞幼薇還是伸出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把它夾了出來,在書桌上慢慢地展開。
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隻有幾根長長的頭發,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頭發。
戰行川為什麼要把這種東西包在紙巾裏,而且還藏在錢夾的深處?整件事透著一股古怪的味道,虞幼薇不禁皺緊了眉頭,感到十分納悶。
頭發,女人的頭發。
他又不是前去抓奸的妻子,何必留著幾根頭發?這些頭發到底有什麼作用,又有什麼意義?
猛然間,虞幼薇似乎想到了什麼。
她的臉色一下子嚴峻起來,嘴唇也抿得緊緊的。
難道說,戰行川真的起疑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這幾根頭發,很有可能是……是那個女人的。虞幼薇的心頓時向下一沉,劉雨哲幫她瞞天過海,可是,DNA是做不了假的,如果戰行川真的不聲不響地拿著冉習習和戰睿玨的頭發去做了親子鑒定,那麼自己的所作所為就要徹底露餡兒了!
她立即有些六神無主起來。
不過,虞幼薇一低頭,看見指間的那幾根發絲,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真是天意,明明前路已然是一片漆黑,可眼看著又柳暗花明,既然上天主動把這麼好的證據交到自己的手上,那麼,如果不好好利用一番,就真的是暴殄天物了!
虞幼薇勾起嘴角,拉開抽屜,她拿起一個小鑷子,從紙包裏夾出頭發,又從自己的頭上拽下來幾根,放了進去。收好之後,她重新按照原來的折痕,將那個小紙包疊好,依照原樣塞回錢夾。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坐下來,撥通內線電話,讓秘書過來。
很快,虞幼薇的秘書米婭敲了敲門,聽到她的聲音,推開門,快步走了進來。
“虞小姐。”
米婭微微垂著眼睛,聲音很低。
她的辦公室就在隔壁,剛才虞幼薇在這裏亂砸一氣,米婭不可能真的沒有聽到。但是,她很清楚虞幼薇的脾氣,如果沒有她的許可,就隨意過來的話,倒黴的就是自己了,所以,她隻能保持沉默,在必要的時候,做一個聾子。
“米婭,叫人來打掃一下。還有,去把這個還給戰先生,他落在這裏的,你快一點兒打給他,趁著他還沒有走遠。”
虞幼薇平心靜氣地說道,絲毫也看不出剛剛發了那麼大的火。
稍微愣了一秒鍾,米婭馬上應了一聲,快步走上前,接過戰行川的錢夾。
“虞小姐,還有其他事情嗎?”
她又問了一聲,等待著虞幼薇的吩咐。
沉思片刻,虞幼薇似乎也有些猶豫不決,但她很快就拿定了主意,開口說道:“這幾天,你去幫我留意一下,我要租一套公寓,不需要很大,但是配套設施要全,物業管理要好,最好距離我的住處近一些,租金無所謂。”
要不了多久,紅姐就會帶著瑤瑤來中海了,虞幼薇不想讓她們去住酒店,索性就找一處公寓。
一聽這話,米婭不由得好奇道:“您這是打算要換住處嗎?”
見她竟然打聽自己的私事,虞幼薇的臉色遽然一變,冷冷道:“去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米婭立即道歉,拿著戰行川的錢夾,惴惴不安地走出了辦公室。
她立即給戰行川打去電話,果不其然,他的車子剛開出去不太遠。一聽米婭的話,戰行川摸了摸身上,錢夾的確不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