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行川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隨口一問,居然會真的有大發現。
不過,比起其他男人,他倒是不怎麼擔心喬言訥。一來,他已經結婚了,娶的是真正的刁冉冉,那女人可不好對付,想必喬言訥也不敢造次。二來,冉習習不喜歡他,從前他百般糾纏,她都是不留情麵地直接拒絕,現在就更不會出爾反爾了。
“喬言訥這個時候回來,總不會是為了他老子的遺產吧。”
他覺得,假如喬言訥真的是為了這個,那就有些令人鄙視了,他一走三、四年,從來不和家裏聯係,如今聽見喬凜快不行了,特地趕回來繼承遺產,爭奪家產。
“不為這個又會為哪個?喬家現在亂成一鍋粥,都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徹底分家。”
冉習習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她是為了喬思捷抱屈。
身為長子,喬思捷做得多而拿得少,既有功勞也有苦勞,尤其是這幾年,喬家幾乎是靠著他一個人才勉強撐下來的,要不然早就從中海六大家族的名單上被除名了。
其他家族都是卯足了勁繼續向前衝,隻有喬家,止步不前,還有倒退的趨勢。
可以說,喬思捷已經把自己一個人當成了十個人百個人在消耗,他的壓力和辛苦,別人不知道,冉習習卻太清楚了。
紐約和巴黎差不多有六個小時的時差,她偶爾忙完工作的時候,會和他發幾條信息,而他很少是在休息,不是在開會,就是在出差。
在別的富二代們還在開派對,出海遊玩的時候,他背負著的卻是一個家族的未來。
這樣的人,如果因為一條可笑的遺囑而沒有辦法繼承公司,那真的令人齒冷。冉習習幽幽地想到,心生感慨,卻不知道自己怎麼樣才能幫他。
“分家?喬家本來就弱,一旦分了家,恐怕風光不再。”
聽了冉習習的話,戰行川隨口說道。
她回神,咬唇譏諷道:“這些家族都落魄了,豈不是就能顯出你的能力超群了?外麵的人都說,你是商業奇才,年紀輕輕就能打造一個帝國。”
他不是聽不出她話語裏的嘲笑,然而在做生意方麵,戰行川的確認為自己不輸給任何一個人。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吧。”
歎了一口氣,戰行川咳嗽了幾聲,淺淺笑著。
見他居然沒有變臉,冉習習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眼,驚訝道:“你沒翻臉,是脾氣變好了,還是不屑和我鬥嘴了?”
他無奈:“是疼。”
是不是自己平時表現得太超人了,這女人難不成是把自己當成鋼鐵俠麼,被車撞到半空中再摔下來,骨頭都碎了,剛過兩天就能恢複到活蹦亂跳的狀態?
冉習習一驚,再也坐不住,立刻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
“疼?哪裏疼?胸口疼還是腿疼?”
看著她緊張的表情,戰行川的心裏總算平衡了一些,他白了她一眼,哼了哼:“被你氣得頭疼,傷得心疼,哪裏都疼。”
見狀,確定他不是真的不舒服,冉習習這才離開。
她回房寫了個澡,然後坐下來寫辭職報告。
麵對著屏幕,冉習習發現,這幾年來在NG集團的日子,其實是她最開心的時光。充實,忙碌,能夠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雖然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不一定好相處的同事,更有一個毒舌暴躁的上司時時刻刻刁難著你,但那種生活才令人向往。
一旦回了中海,就好像是從夢幻國度回歸到現實,無所適從。
她真的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整天操心丈夫出軌,孩子不乖的家庭主婦。
平時,冉習習最為得心應手的工作就是做各類總結和報告,然而,現在麵對著自己的辭職報告,她卻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一行字,刪刪寫寫,二十分鍾過去了,還是隻有個標題。
“怎麼辦啊……”
她暴躁地抓著頭發,倒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好像那就是波尼·克爾斯的臉,殺氣騰騰。
他肯定被自己氣死了,不用問都知道。
除了生氣,應該還有失望吧,冉習習默默地想著,自己好歹也是他的半個徒弟,兩個人雖然從不以師徒相稱,但他教給自己的東西卻多到兩隻手都數不過來,把她從一個時尚界的菜鳥調|教成半個專業人士,上演了一出現實版的《穿普拉達的女王》,可謂是用心良苦。
還記得她當初剛進公司,自以為對各大奢牌了解得不算少,可還是會被波尼·克爾斯問得啞口無言,活脫脫一個小學生。
正想著,窗外忽然閃過一道亮光,很明顯,是車燈。
冉習習原本正在床上打滾,看見外麵的亮光,她馬上坐起來,有些緊張地看向窗外。
緊接著,有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