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戰行川收拾妥當,冉習習嘴角帶笑地離開了他的房間。
等她走回客廳,戰睿玨已經趴在客廳的地板上,埋頭苦畫,他的手邊放著十幾支不同顏色的油畫棒,而麵前的那張大畫紙上五顏六色的,初具雛形。
波尼·克爾斯也跪在他的旁邊,不時地用各種肢體語言和戰行川進行著隻有他們兩個人才會懂得的交流。
雖然語言不通,可看上去根本沒有障礙。
“媽媽!”
戰睿玨一抬頭,看見冉習習,立即熱情地招呼著,喊她快來。
她走過去,對著她的“大作”上下打量了幾眼,覺得的確還不錯,看來,波尼·克爾斯的監督工作做得尚可。
“睿睿,繼續加油,一鼓作氣!”
冉習習握著拳頭,做著手勢,為兒子鼓勁。
戰睿玨得令,繼續埋頭。
“你看上去好像很得意的樣子。”
瞥了一眼她剛剛走出來的方向,波尼·克爾斯從地上站起來,一臉探究表情地問道。
對於她跑去找戰行川,卻留下自己一個人帶孩子的行徑,他覺得十分不爽。不過,一想到那三十幾個異常鮮美的餃子,波尼·克爾斯的這口惡氣還是咽了下去。
而且,戰睿玨很可愛,並不討厭。
要不然,他當初也不會把這個陌生的小不點從酒店的客房門口一路拎進門,還陪著玩了個把小時的遊戲。
“有嗎?”
冉習習一挑眉頭,並不承認。
不過,她確實很得意,戰行川本想耍弄自己,嘴上不停地吵著要小便,最後還不是屈服在淫威之下,一臉憋屈地完成了這一任務。
“有。”
波尼·克爾斯悻悻地朝走廊那一頭看了一眼,拿起衣服,準備離開。
見他要走,冉習習不禁追上前兩步,輕聲問道:“你答應我的那件事情,真的沒有騙我?可你畢竟不能一直留在中海,公司那邊怎麼辦?而且,假如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還有十幾個需要出席的重要場合……”
他轉身,伸出一根手指,在嘴唇上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她不要再說。
冉習習立即噤聲。
她知道,波尼·克爾斯一向不喜歡囉嗦的人,尤其是囉嗦的女人。
“我比你更重視這件事。”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徑直離去。
倒是站在原地的冉習習有些懵,腦海裏不停地回想著這句話,十分不解。
什麼叫他比她更重視這件事?不過,她沒有繼續多想,而是去看戰睿玨還有多久能完成那幅畫。因為冉習習很清楚,論起打離婚官司,沒有人會比得過波尼·克爾斯的律師團隊,因為他們的經驗太豐富,前後打了八次,從未輸過。
第二天一早,冉習習照例送戰睿玨去幼兒園。
哪知道,連第一天都沒有鬧脾氣的小家夥,卻磨磨蹭蹭地賴在床上,就是不肯穿衣服。
冉習習耐著性子哄道:“乖,由小餛飩吃哦,還有媽媽親手做的西多士。”
把頭埋在被子裏,戰睿玨拱了拱,露出一隻小腳丫,悶聲悶氣地說道:“我今天不舒服,不要去幼兒園!”
她猜到,其實他隻是在害怕喬慕靈而已。
“張老師說,喬慕靈畫畫很好。”
等了又等,見冉習習沒有說話,戰睿玨探出頭,吸了吸鼻子:“她又要笑我了。”
說完,他一臉擔心地看了看放在自己昨晚畫的那幅畫,已經卷成紙筒,放在書包的旁邊,正靜靜地等著和他一起去幼兒園。
“不會的,睿睿畫得也很好,不會被笑的。走吧,你不能因為她,就再也不去幼兒園了啊,想想張老師,還有你的好朋友許子赫和瞿帥,他們都等著你呢。”
冉習習親了親戰睿玨的臉,把衣服遞給他,讓他自己穿,然後幫他把書包拿在手上,兩個人一起下樓。
到了幼兒園門口,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車子還沒有完全停下來,冉習習就看見喬修德一手拉著喬慕靈,一手拿著她的書包,在路邊站著,好像在等人一樣。
她暗道不好,立即拉緊了戰睿玨的手。
“媽媽……”
戰睿玨也看到了他們,嚇得直往冉習習的懷裏躲。
他覺得喬修德比喬慕靈還可怕,凶狠又高大,昨天他一進門就大吼大叫,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把幾個孩子全都嚇得夠嗆,包括他自己的女兒。
“別害怕,媽媽在。不過呢,睿睿要答應媽媽,一會兒見到喬慕靈,你還是應該主動對她說一句‘對不起’,好不好?”
看得出來,戰睿玨不太情願,主要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