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遠都是那樣,跋扈,專橫,說一不二。
大概是自幼受寵,她沒有在什麼大事上栽過跟頭,所以一直也沒有收斂過這樣的性格,反而變本加厲,愈發嚴重起來。
冉習習把手機丟到一旁,去吹頭發。
三千煩惱絲,絲絲藏煩惱。
吹到一半,她也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原因,關了吹風筒,一頭伏在床頭,整個人陷入到前所未有的惱怒之中。
事事不順心,樣樣不隨意。
又趴了一會兒,冉習習去換衣服,然後下樓。
“咦,馬上開飯了,你去哪裏?”
聽見聲音,李姐疑惑地探出頭來,大聲問道。
冉習習在玄關穿鞋,應了一聲:“見朋友。你們先吃吧,別等我了。”
見她出門,那兩個保鏢也立即起身。
冉習習也習慣了每次出門都是這樣的陣勢,為了安全,她現在並不排斥自己的身邊有人,總比發生危險要好。
不過,她走到門口,忽然轉身:“我自己開車,你們坐司機的車,跟在我後麵。放心,我沒有別的想法,隻是今天忽然想過過癮,自己開一次。”
前些日子,戰行川借給她一輛車,讓她代步。是一輛半新的車,不惹眼,出門方便。
隻是,沒過兩天,就出了快遞那件事。
所以,冉習習到今天還是第一次自己開車,她在車庫看見了那輛車,直接上車。司機和保鏢上了旁邊的車,也馬上跟著她,防止跟丟。
風馳電掣的感覺超級爽快,可惜路上的車子太多,沒法一直提速。
盡管如此,冉習習還是感到了一陣暢快。
她沒有遲到,甚至還提前了幾分鍾趕到那家咖啡館。
推門進去,冉習習一眼就看見了端坐在角落裏的喬瑞秋,她同樣也是一個守時的人,與人碰麵從不掐點,寧願稍微早到。
在這一點上,她們姐妹二人倒是很像。
喬瑞秋的麵前擺了一杯草莓奶昔,但她幾乎不碰,隻是靜靜地坐著,也不著急,一副相當淡然的樣子。
她一抬頭,正好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冉習習,便衝她笑了。
冉習習立即回頭,讓保鏢和司機在外麵等著,隨意點東西吃,他們出門的時候,還沒吃過午飯,這會兒正好是中午,這裏同樣供應商務簡餐。
“好的,謝謝冉小姐。”
三個男人在外麵坐下,隔著玻璃,也能看見她。
交代完畢,她才走進去。
實話說,冉習習是防備著喬瑞秋的,生怕她又會搞出什麼事端來,幸好身邊有保鏢,外加司機,一共三個大男人在身邊,想必別人想對她不利,也要掂量掂量。
“你找我有什麼事?”
她直接在喬瑞秋的對麵坐下來,沒有任何寒暄和客套,直奔主題。
一路上,冉習習已經想過了,她們之間從來都沒有過姐妹情深。如果非要說有,也不過是在她生產當日,喬瑞秋獻血給自己,因為她們的血型實在太特殊太稀少了,整個中海也沒有幾個人符合,那麼短的時間,完全找不到合適的血源。
可那幾百毫升的血,根本無法抹去她對自己施加的種種傷害。
“你還沒有吃午飯吧?這家的牛排很不錯,別看店麵普通,可原料卻是從日本空運來的,每頭牛吃的都是特殊飼料,每天聽音樂,還有專業技工給它們按摩,肉質是普通牛肉比不了的……”
喬瑞秋頗有興味地介紹著這裏的特色,然而,冉習習一個字也聽不下去。
“我什麼都不吃,隻想請你盡快把話說完。”
她很不給麵子地說道。
本以為會惹怒她,哪知道,喬瑞秋看起來並沒有生氣,她微微歎息著,雙手放在桌上,輕抿了一口草莓奶昔。
“我沒懷孕,我故意撒謊來著。我的身體有問題,可能不能生了。”
頓了頓,她忽然說道。
冉習習的眼皮一跳,沒想到她竟然會和自己說實話。
喬夫人說過,她不能。原來,竟然是真的。
“撒謊?這種事怎麼能撒謊?十個月後,你去哪裏弄個孩子出來?”
她也懵了,怎麼會有人撒下這麼不靠譜的謊言呢?難道就不怕無法善後嗎?看起來,時間真的不見得能夠改變一個人,反而會把個人風格發揮得更加淋漓盡致。
“誰告訴你懷孕了就一定能把孩子生下來?再說,他爸肯定活不到十個月以後。到時候,隨便找個借口,摔一跤,或者胚胎本身發育不好,流掉了。”
喬瑞秋滿不在乎地說道。
“他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