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擎寰就站在冉習習的身邊,他在外麵談了一下午的公事,又累又煩,自從進門以後,還沒來得及休息。
說了這麼多的話,他口幹舌燥,又去拿了一瓶水。
喝過水後,律擎寰重新開口:“現在天黑了,不如等明早再走?”
冉習習固執地搖頭:“我不想再等上十個小時。”
他的好脾氣終於消失殆盡,隻見律擎寰一把丟了那瓶水,因為還沒蓋緊瓶蓋,水沿著瓶蓋噴出來,流了一地。
她嚇得後退兩步,但依舊緊咬著嘴唇,一副不肯退讓的神情。
“我知道你有辦法讓我離開這裏的,你來這裏也是為了做正事,我不耽誤你,我自己先走,到了奧克蘭就容易多了……”
冉習習知道他在生氣,可現在才是傍晚,要等天亮,還要至少等上十二個小時。
再算上飛行時間,又是一整天過去了,她實在等不及了。
而且,她最害怕的不是虞幼薇和那個私生女,也不是瘋狂圍堵的媒體記者,而是有人盯上戰睿玨,萬一嚇到她的兒子,她一定會和那些人拚命的!
“我帶你離開中海,就是不想讓這件事影響到你!你醒一醒,你和他已經離婚了,他的事,他家的事,和你統統都沒有關係!他能不能解決,也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你現在這麼緊張,告訴我,你到底在緊張什麼?你怕他身敗名裂,還是怕他和那女人糾纏不清?你說,你說!”
律擎寰大步走過來,兩手一左一右地掐上了冉習習的肩膀,低聲咆哮著。
她一凜,本能地瑟縮了一下,但還是大著膽子迎上了他的目光,低低回答道:“我不是在操心,我隻是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你知道麼,我和他離婚的時候,他做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情,他把差不多一半身家都分給了我,說是給睿睿的,連律師都說,從來沒見過這麼大方的前夫。戰行川不會做無緣無故的事情,我隻是要確定,我和我的兒子沒有被耍弄,僅此而已。我已經被騙怕了……”
說到最後一句,冉習習的聲音已經徹底低下去了,帶著些許傷感。
她感覺到肩頭的力道撤走了不少,但那兩隻手依舊按著她,沒有鬆開。律擎寰輕輕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裏,把下巴抵在冉習習的頭頂,輕聲歎息道:“不要怕,這一次我會陪著你。”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這一次,陪著你的人是我。
雖然律擎寰也不清楚,戰行川為什麼會給自己這麼一個機會,但他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能不能現在就讓我去機場?”
冉習習依舊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那雙手猛地將她抱緊了一些,頓了頓,又鬆開。
“算了,我和你一起回去。”
律擎寰認命地說道,然後放開她,去拿專用通訊設備,叫人來接他們。這裏是海島,相比於陸地,出行不便,等快艇的時候,他去收拾了二人的東西。好在東西本來也沒有多少,稍一整理即可。
保姆阿姨和他們一起離開,整座海島上再也沒有人,隻剩下一座孤零零的別墅。
“對不起……”
冉習習知道自己多少影響到了他的正事,於是很有些愧疚地向他道歉。
“沒什麼對不起的,生意是談不完的,這次沒談攏,下次再來。就是不知道,下一次你還會不會和我來?”
律擎寰的神色帶著幾分蕭索,他回頭看著那一片沙灘,低聲說道。
輕許諾言是缺點,冉習習不敢隨便答應他,唯有沉默以對。
他們重新返回了奧克蘭,距離最近的航班依舊要等上幾個小時,一路上,律擎寰都在不停地打電話,希望能夠盡快返回中海。
“抱歉,還是要等四個小時。”
最後,他隻能一臉歉意地看向冉習習。
她伸出手,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搖搖頭:“已經很好了,我們在機場裏轉一轉,時間也很快。”
“你提醒我了,正好給睿睿買一點小禮物,我讓艾米麗告訴他,你去出差了。”
律擎寰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嘴角上揚。
戰睿玨對自己還是很有幾分戒備之心的,上一次雖然收了他的禮物,但對他並不親熱,是個很矜持的小孩。想必,對於這些想要追求自己媽媽的男人,他也是懷揣著敵意的,時刻警覺。
“啊,那剛好逛一圈。”
機場的店鋪很多,而且大多是免稅,也是購物天堂之一,到了機場,冉習習打起精神,給戰睿玨買了小禮物,順便也給朋友們帶了一點點當地特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