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戰行川沒有賴著不走,等到冉習習幫他換好了他自己的衣服之後,又休息了幾分鍾,他就離開了。
走的時候,戰睿玨自然和他難分難舍,反複叮囑他,一定還要再來。
“嗯,再過一陣子。如果爸爸來得太勤,媽媽就會生氣了。還有,你記得爸爸跟你說的話了?千萬別忘了,要牢牢記住。”
戰行川俯身,捏了捏兒子的小臉,伸手一指自己的頭,小聲提醒著他。
“記住了!”
戰睿玨挺起胸膛,態度嚴肅,就差敬個軍禮。
把他送走以後,冉習習鬆了一口氣,這幾個小時裏,她的神經一直都是緊繃的,生怕戰行川藏有什麼不好的目的,所以她時刻也不敢離開戰睿玨。
“媽媽,我想玩直升機。”
戰睿玨請示著,一臉期待,他學會了怎麼操作之後,還沒有親手嚐試過呢。
“去吧,就在門口,不能走遠。”
她知道戰行川派了好幾個人守在別墅外麵,別說是有人會拐賣兒童,就是稍微靠近一些都很難做到,所以也不會太擔心。
見冉習習發話,戰睿玨頓時吃力地捧起那一米多長的直升機,興高采烈地向外走去。不多一會兒,外麵就傳來了一陣歡呼聲,想必是他成功地把它遙控到了半空之中。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也許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母親給予再多的愛,也不能完全替代父親的存在。父親和母親,對於孩子的意義,是不一樣的,不能說誰可以取代誰,更不能說隻要有了一個,另一個就無所謂有還是無。
冉習習抱緊雙臂,看著正在空地上奔跑歡呼的戰睿玨,陷入了沉思之中。
平靜的生活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波尼·克爾斯那邊的動作很迅速,不過才短短半個月時間,他就選好了一處地段極好的寫字樓,一口氣租下完整的兩層。
冉習習很好奇,這其中有沒有那位李太太的功勞——克雷格偷偷告訴了她一點點關於李太太的情況,她是波尼·克爾斯的多年“好友”,二人雖然不經常見麵,但關係非同一般。包括上一次,他能夠壓下那案子,也多虧了這位李太太。可以說,她就是中海名媛貴婦圈中的一姐,那些官員的妻子女兒都要以她馬首是瞻。
可即便再好奇,冉習習也不敢當麵去詢問。
不過,一方麵有李太太那一層的關係,另一方麵,她懷疑,這其中也有律擎寰的功勞。
一時之間,冉習習拿不定主意,既不想陷入這種複雜的人際網絡,又不想真的辭掉工作。她猶豫再三,還是主動去約孔妙妙去逛街,想要買買買來緩解一下心情。
剛好,孔妙妙也正有此意,她在電話裏的語氣聽起來不是很好,好像在生氣一樣。
“我沒事,見麵了再說!”
她氣呼呼地掛了電話,留下一頭霧水的冉習習。
兩個女人在一家商場一樓的咖啡廳見麵,她們一前一後幾乎是同時到的,一坐下來,孔妙妙就忍不住大吐苦水:“你說,人為什麼一定要結婚呢?現在又不像過去,結婚了才能那個,現在有幾個不是在婚前就把想幹的事都幹了的?”
冉習習險些噴出口中的飲料,她頓時明白過來,容謙又一次求婚失敗了。
“那你為什麼又一定不要結婚呢?你不理解別人結婚,別人說不定還不理解你不結婚。每個人的經曆和背景不同,對同一件事的看法自然也就不一樣。容謙的年紀也不小了,他愛你,想要和你組建一個家庭,向你求婚也是很正常的,你不理解他嗎?”
孔妙妙鼓了鼓腮,好像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她喝了一大口咖啡,露出愁苦的表情:“我很害怕嫁進容家。你知道,我很小的時候,我父母就出意外了,我覺得,他爸媽可能會看不起我……而且容家和戰家不一樣,那些老人說話還是很算的,容謙現在沒辦法像我哥一樣,他還沒有當家。”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對的,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那不是你的錯。還有,既然容謙敢向你求婚,就說明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我也不多勸你了,如果你想找我聊天,我隨時有空。”
冉習習笑著安撫她,她看得出來,孔妙妙隻是有點恐懼婚後生活,並不是不愛容謙。
接下來,兩個女人作伴,開始瘋狂血拚。
由於她們各自都有不開心的事情,所以買起東西來毫不手軟,還互相攛掇慫恿:男人的錢花起來不心疼,自己的錢花起來才應該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