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經說到這份上,再繼續說下去,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兩個人全都心知肚明,他們現在暫時還不能完全撕破臉,因為他們的身份擺在那裏,一旦出事,影響的是戰氏的利益,相對應地,每個人都會受到牽連。
眼下,對於戰行川和虞幼薇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在人前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要被虎視眈眈的敵人發現機會,伺機超越。
“相信你就算為了戰氏的聲譽,也不會真的把這件事說出去的。畢竟,平江電子隻是一個再小不過的公司,一旦傳出醜聞,真正受影響的還是信虹和戰氏。”
短暫的慌亂過後,虞幼薇也冷靜了下來,篤定地說道。
她看準了現在是戰氏的多事之秋,戰行川的腿上又有傷,不敢輕舉妄動,一切都得以穩定為前提。所以,即便戰行川知道了她的秘密,也不可能大肆宣傳。這一點,從他這麼久以來都沒有提起這件事就可以初見端倪。
假如不是今天剛好說到這裏,想必,他也不會提。
他比誰都要麵子,不可能輕易承認自己被戴了綠帽子,這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絕對是難以啟齒的話題。
“我原本也的確不想提起,是你逼我的。”
果然,戰行川微微一笑,臉色恢複了正常。
如果他現在真的還像過去一樣,對虞幼薇愛得死去活來,想必他一定會十分心痛,甚至根本無法接受這一事實。可他現在隻有一種解脫感,覺得自己其實也沒有虧欠她什麼,不必再繼續背著沉重的枷鎖,更不用再想盡辦法在未來的生活中彌補她。
相比之下,壞事也成了好事。
“你還是不肯鬆口嗎?”
想了想,虞幼薇陰沉著臉色,出聲問道。
戰行川一挑眉頭:“鬆口什麼?”
她冷笑:“你明知道我看好‘Health Care’,卻不肯給予我足夠的支持,但你轉過頭來卻給了賀氏一大筆資金去周轉。別告訴我,你對賀佳雯那小丫頭動了心思,散盡千金為紅顏。”
從別人的口中知道這件事以後,虞幼薇極為生氣,她生氣的原因在於,戰行川對信虹的態度,居然還比不上對賀氏的!
而且,坊間有諸多傳言,說賀佳雯臨危受命,年紀輕輕又沒什麼經驗,四處借錢碰壁,隻能靠出賣美色。在這種時候,戰行川對她施以援手,背後的因果自然引起眾人的紛紛猜測。
“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問的呢?如果是以公司股東的身份,那我可以叫相關負責人過來給你解答。如果是以前女友的身份,我們已經分手,互不相欠,對彼此的私生活沒有幹預的資格。”
戰行川忍不住覺得一陣好笑,難道自己風|流花心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哪怕過了這麼多年,一旦他的名字和哪個女人一起從嘴裏說出來,就一定會有桃色新聞?
而事實上,他已經清心寡欲很久了,連虞幼薇也沒碰過。要不是上一次和冉習習酣暢淋漓地睡過一晚,各個部件都運轉正常,連他自己都懷疑,自己可能是得了什麼男性功能障礙的疾病。
虞幼薇一時間語塞。
不過,戰行川這一副不肯多說的樣子,倒是令她有些相信那些傳聞了。
難不成,他真的和賀佳雯偷偷搞在一起了?又或者說,陳浩揚就是因為提前知道了這一點,所以才要和賀家悔婚的?
她下意識地想到,原來冉習習也有今天,一代新人換舊人,就算她當初那麼囂張,如今照樣也是被甩的命運,並沒有比自己強到哪裏去。
虞幼薇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她的心裏說不上是嫉妒還是解恨,感覺很是複雜。
“嗬嗬,怪不得賀佳雯在開會那天不停地質疑我,原來,她是擔心你把錢都拿去給這個項目,而動了她的那一份。我真是小瞧了現在的年輕小女孩,她才剛畢業不久吧,年紀輕輕,竟然已經有了這種心機,看來她爸病得很是時候,沒有耽誤女兒的天賦。”
她帶著一絲妒恨的語氣,狠狠開口。
戰行川隻覺得這些話聽起來十分刺耳,他雖然不會去插手女人之間的事情,但也不會想要聽她們互嚼舌根,於是他馬上打斷她:“你還有別的事情嗎?關於‘Health Care’,我現在唯一能夠告訴你的就是,我會尊重大多數高層的意見。一句話,少數服從多數。假如你不甘心失敗,就繼續去努力遊說,反正你這些天也一直沒閑著,不是麼?”
最後一句,他已經是明目張膽地在嘲笑她了。
虞幼薇聽出來了,還沒來得及轉好的臉色看起來更加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