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發生了一段令人不是很愉快的小插曲,不過,鑒於冉習習今天出院,終於回到闊別多日的家中,又吃到陳嫂做的美味飯菜,她還是倍感開心。
連帶著,坐在身邊的戰行川看起來似乎也不是那麼麵目可憎了,稍微一高興,冉習習還勉為其難地接受了他主動遞過來的一隻已經剝好了的蝦。
“聖誕節表演?現在國內的幼兒園都開始讓孩子們過這種洋節了?”
飯桌上,聽了戰睿玨的話,兩個大人都有些麵麵相覷。
戰睿玨點頭:“要表演節目!”
戰行川想也不想:“你不是喜歡畫畫嗎?你畫畫吧。”
“可是畫畫不能在舞台上!”
小家夥馬上撅起嘴,大聲反駁道。
冉習習想了想,馬上有了主意:“喬慕靈打算表演什麼啊?”
果然這句話十分奏效,戰睿玨立即彎了彎眉眼,很開心地回答道:“她演白雪公主!”
戰行川接口道:“那你是七個小矮人之一?”
想到那畫麵,他不禁抽了抽眼角,自己的兒子果然已經墮落到給喬修德的女兒當跟班而不自知的境地裏,這令他以後還怎麼做人?尤其是,萬一在某一個公開場合遇到喬修德,對方隻要一提起這些,自己的臉麵就將蕩然無存。
可惜,兒大不由爹。
“我不知道。”
沒想到,戰睿玨剛才還很高興,這會兒一下子又萎靡不振起來。
他現在也很猶豫,因為當喬慕靈說出她要扮演白雪公主之後,班裏已經有好幾個男生主動跟她說,想演王子,要將睡夢中的公主喚醒。而自己當時並不敢去找她,怕她不同意,連七個小矮人都不許他來演,那就糟糕了。
“王子要吻醒白雪公主啊,然後他們一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你不是很喜歡喬慕靈嗎?”
冉習習拿起一張紙巾,擦了擦戰睿玨嘴角的油漬,狀似無意地問道。
“但是別人也很喜歡喬慕靈啊。我喜歡又有什麼用。”
小家夥有些沮喪地說了一句,重重地低下了頭。
童言無忌,說得連一旁的戰行川都有些鼻子酸酸的,他偷眼看去,見冉習習也是麵色一怔,似乎同樣沒有想到,兒子這麼早熟,小小年紀就飽嚐了“相思之苦”。
“喜歡就去跟她說啊,萬一哪天你連說的機會都沒有了,那你才要哭了,後悔也來不及。”
見戰睿玨真的要哭出來,戰行川連忙哄了一句。說完,他竟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是的,他沒有這個機會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戰氏牢牢地守住,不允許任何人奪走它,絕對不允許。所以,他不能讓自己做錯哪怕一點點,被人抓住把柄。
“那我周一跟她說,我要演王子!可是,我自己也要演節目啊,喬慕靈她媽演後媽……”
一聽這話,戰行川頓時解脫了,一指冉習習:“讓你媽跟你演!”
冉習習也把球踢回去:“我最近很累,需要休息。”
她還特地把“很累”兩個字咬得重重的,提醒他少把自己推到前線去!
“那我演什麼?”
戰睿玨算是看懂了,這兩個人沒有一個指望得上的,可自己總不能帶著家裏的保姆上台表演吧,一定會被小朋友們笑話死的。
“唱歌吧,唱歌簡單,三分鍾一首歌!”
冉習習主動提議道,立即遭到了戰行川的強烈反對:“不行,我五音不全!”
她愣了兩秒鍾,頓時回憶起來,自己當年大著肚子,心情煩躁,夜裏睡不著,於是逼著戰行川一遍遍地唱歌,本以為能加速入睡,誰知道卻被他荒腔走板的歌聲逗得幾乎一宿沒合眼。
“唱得好,上去唱,稀鬆平常。唱得不好,還上去唱,一鳴驚人!睿睿,就這麼說定了,你和你爸去唱歌,我在台下給你們錄像!”
冉習習撫掌叫好,一錘定音。戰睿玨自然滿口答應下來,心滿意足地繼續吃飯,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氣得半死的戰行川忍不住伸手去掐冉習習的臉,還在她的耳邊低吼道:“你是故意讓我去當眾丟人的吧?”
她忍痛掙紮,甩開他的手,氣洶洶地吼回去:“你懂什麼,這叫親子教育,父母和孩子共同成長,一起克服心理障礙!”
見她居然能把謊言說得如此流暢自如,戰行川也不禁愣了一下,獰笑道:“那你怎麼不克服一下你的心理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