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通話結束,阿坤才一臉不讚同地看向氣鼓鼓的阿珊。
“你幹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把話說完啊?”
阿珊顯然很生氣,把臉別過去。
阿坤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耐心地解釋道:“你呀,萬一好心辦壞事怎麼辦?人家可是有錢人,說不定發生了什麼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再說,那位小姐住在酒店裏,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你跑去和戰先生說,會不會惹出更多的麻煩?”
聽他這麼一說,阿珊也覺得似乎有幾分道理。
“再說,你剛才明明還答應人家,千萬別把這件事說出去。怎麼一轉頭,就說話不算話,反而成了告密者?”
阿坤把手機還給她,飛快地又補充一句:“聽話,別打了。實在不放心的話,我們明天再來酒店看看她。”
聞言,阿珊隻好點了點頭。
這一通沒頭沒腦的電話,令戰行川本就鬱悶的心情更添了一絲陰沉。
他握著手機,想了想那對朝氣蓬勃的小夫妻,心頭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不過,戰行川很快就意識到,他們兩個人在電話裏的語氣似乎不太正常,一個是支支吾吾想說又不說的樣子,一個則是快人快語恨不得馬上結束通話的樣子,全都透著十足的蹊蹺。
而且,他拿出一筆創業基金資助這對情侶繼續開店的事情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要說感激,現在也太遲了一些。何況,這麼晚打來電話,隻為了說一聲謝謝,也不像是正常人會做的事情。
這麼一想,戰行川立即皺緊眉頭,他從手機裏調取出剛才打來的那個手機號碼和阿珊的姓名,馬上讓人再去查她和阿坤兩個人最近的情況。
“希望不是我的錯覺。”
他自言自語一句,眼看著已經到了淩晨,街上的人越來越少,戰行川內心的焦灼程度也在不停地加重,擔心孤身一人的冉習習可能會出事。
半小時以後,戰行川接到電話,說阿坤二人的信用記錄優秀,沒有欠錢,店鋪的生意也越來越好,在經濟方麵沒有任何的不良情況。而且,他一個多小時以前還在一家酒店開了一間房,辦理了入住手續。
“開房?我記得他們兩個人有自己的住處,怎麼會忽然開房?確定是他們開的嗎?”
戰行川坐直身體,覺得這其中大有問題,他馬上讓司機靠邊停車,然後問清楚那家酒店的具體地址。
他記下來地址,讓司機馬上趕到那裏,不管究竟是不是他想太多,與其在大街上沒有目的地繼續亂繞,戰行川寧可去酒店那裏一探分明。
距離有些遠,一路上,戰行川的雙手都是緊握著的。
一想到馬上就會見到冉習習,他忍不住有些緊張,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
將喬瑞秋帶到“偶”,是他自作聰明,故意想要讓她們兩個人遇到,自己順便當著冉習習的麵,好好地羞辱一下喬瑞秋。因為他知道,她們是不可能和平相處的,更不要說姐妹情深了。鑒於做姐姐的曾經將妹妹害成那樣,他也不想坐視不理,能幫冉習習報仇自然最好。
隻不過,千算萬算,戰行川沒有想到,一進門,冉習習竟然不在房間。
他當時確實受到了藥物的影響,腦子不算太清晰,第一反應是她久等而自己不來,所以走了。一想到她不在,他又臨時改了主意,打算設局,讓喬瑞秋自己往裏跳。
這些事情都是在短短幾分鍾之內發生的,戰行川也不敢保證自己當時的每一個舉動都是最正確的,包括他和喬瑞秋的親熱動作,他也知道那麼做很惡心,可他不能推開她,以免露餡兒。
事到如今,盡管他想要解釋清楚,但連自己都覺得很難做到。尤其是在冉習習本就有一個心結的前提下,她一直覺得自己不如姐姐,如今親眼看到喬瑞秋“成功”地勾引到了戰行川,更是在心上未愈合的傷口上又加了一道大口子。
“盡量再開快一點兒。”
戰行川吩咐司機,不停地看著手表。
趕到酒店以後,他立即奔向前台。
“不好意思,我們是不能隨便透露客人的信息,如果您……”
前台小姐彬彬有禮地說道,拒絕了戰行川的要求。
他懶得和她繼續廢話,直接打給楊國富,讓他馬上派一個轄區民警過來。
自從解決了羅正良的那個案子以後,楊國富對戰行川的態度可謂是四個字,那就是畢恭畢敬。他實在不想在自己即將退休的時候,再惹出什麼麻煩。所以,一聽到戰行川的要求,他二話不說,立即照做。
民警趕來,酒店的工作人員即便再不情願,也隻能拿上房卡,帶著戰行川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