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宇對冉氏知之甚少,信封裏的東西雖多,可他不會分門別類,隻是簡單地整理了一下。再加上被水泡過的紙張上,有相當一部分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冉習習隻能打開車裏的燈,勉勉強強地借著光亮,細細看著。
不過十分鍾,她就覺得一陣陣眼花,一雙美目也幾乎成了鬥雞眼兒。
淩宇沒有誇張,它們確實隻能當個念想兒,想要一個個字都看清楚,太難了。
冉習習氣餒,重新塞進信封,開車回家。
和預料中的一樣,戰行川還像狗皮膏藥似的賴在家裏,他不知道從哪裏買來了一個超級大的充氣遊泳池,是普通規格的兩倍大,自動注水,自動加熱,還像浴缸一樣,帶有按摩和衝浪功能。
冉習習一進門,就看見戰睿玨頭戴著一頂花花綠綠的泳帽,正在水裏撲騰著。
她看了幾眼,沒好氣地問道:“這東西安全嗎?千萬別漏水漏電。睿睿,玩一會兒就好了,別著涼。”
戰睿玨沒有聽出來她是在向戰行川開火,還傻乎乎地用兩隻小手捧著水,甜滋滋地說道:“媽媽,熱水,不冷!”
冉習習白了戰行川一眼,發現他也光著上半身,隻穿著一條泳褲,緊身款式,腿間一大包,很難令人忽略掉。
炫耀麼?呸。一頭隨時發情的畜生。
她在心裏罵了一句,稍微檢查了一下充氣泳池的安全,確定沒事以後,又叮囑戰睿玨別玩得太久,這才上樓。
接下來的幾天,戰行川都沒有再騷擾她,而是專心陪著兒子,瘋玩了一個徹底。
臨走的前一天晚上,孔妙妙和容謙非要為冉習習踐行,他們提前在一家常去玩的酒吧裏訂好了位置,讓她把戰睿玨留在家裏,叫上其他幾個朋友,和大家一起去好好放鬆一下。
她事先猜到,戰行川肯定也會在那裏,果不其然。
除了容謙和孔妙妙,吉詩雪、安吉麗娜等人也一起來了,她們都是“硫覓”的老員工,在公司易主之後也沒有選擇離開,而是繼續奮戰著,對此,冉習習覺得十分感激。
落座之後,吉詩雪和安吉麗娜一左一右地挨著冉習習,和她低聲絮語。
她們平時見麵的機會不多,尤其是冉習習辭職以後,自然也就不去嘉皇娛樂。每次安吉麗娜去找律擎寰彙報工作的時候,都見不到她,幾次之後,才聽到了關於她已經從NG集團離職的消息。
“上周NG集團從總部派來了一個品牌運營總監,一來就連開了三天的會,公司人仰馬翻,大家都沒想到,眼看著快過年了還要這麼忙,天天加班。後來才想起來,人家法國人根本就不過我們的春節,人家早就過完聖誕節和新年了!”
安吉麗娜端著一杯色彩斑斕的雞尾酒,另一隻手抓著一片檸檬,笑著吐槽道。
冉習習微微動容,看來,波尼·克爾斯要插手“硫覓”的事情竟然是真的,而且已經開始著手了,看來正式的合作已經指日可待。
“我以為你從NG集團辭職,是打算重新接手‘硫覓’,沒想到……”
吉詩雪一向藏不住心事,她的心裏怎麼想的,嘴上就怎麼說了,安吉麗娜本來想要阻止她,已經來不及了。
冉習習也不覺得這個話題刺耳,反而坦白地回答道:“我從來沒有那麼打算過,現在隻想做點兒自己感興趣的事情。等我進修完畢,以後你們結婚,我可以來操刀婚紗照,不收費。”
吉詩雪和安吉麗娜頓時不約而同地哀嚎道:“天天加班,上哪兒認識男人去?別說結婚,我們連約會對象都沒有!”
聞言,冉習習一挑眉:“十點鍾方向,有兩個男人已經朝這邊看了好幾次,質量還不錯,估計是金融人士。我隻幫到這裏,剩下的你們自己去搞定吧。”
豔|遇這種事,就算不完全主動,也不能完全抗拒,要不然怎麼會有下一步?
說完,她還不忘推了一把這兩個已然春心萌動,但又表麵矜持的女人,催促她們快一點去,別浪費這個絕佳的認識男人的機會。
打發走了吉詩雪和安吉麗娜,冉習習抿了一口酒,最近幾年她已經很少來這種地方了,居然有一些小小的不適應。
可她又不能提前退場,辜負了朋友們的好意,隻能繼續坐著。
這期間,已經有好幾個看上去條件不錯的男人過來搭訕,每個人都很客氣,主動向她打一聲招呼,一聽到冉習習說是和朋友一起來的,就沒有過多糾纏,馬上走開。
幾次之後,冉習習也覺得有些煩,她把最後一口酒喝掉,然後拿著包,打算去洗手間裏洗把臉,順便往家裏打個電話,問問戰睿玨有沒有按時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