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妙妙跑進戰行川的辦公室時,他正一臉慈愛地和兒子視頻聊天。
自從戰睿玨去了國外,兩個人就存在著時差問題,不過,無論是什麼時間,隻要兒子的視頻邀請一響起,戰行川哪怕是在睡覺,也會馬上接起來。
“……媽媽的班裏有三十多個同學,有白白的,也有黑黑的,他們好高好高。”
戰睿玨拿手比量著,戰行川含笑問道:“比爸爸還高嗎?”
他想了一下,點頭:“比爸爸還高!走在媽媽旁邊,好像一隻長頸鹿,媽媽好像一隻火烈鳥!”
自從冉習習在上周買了一件商場大減價的粉紅色毛外套,戰睿玨就給她起了一個新的外號,火烈鳥媽媽。
“看好小火烈鳥,別讓她被長頸鹿和大獅子給叼走了。要是有人約媽媽去吃飯,你一定要跟著,假如媽媽不帶你怎麼辦?”
戰行川一臉狡黠地看著屏幕裏的兒子,口中問道。
戰睿玨也露出賊兮兮的笑容,小聲說道:“我就說我肚子疼!不讓媽媽去!嘿嘿嘿嘿!”
父子兩個人正在傻笑,一旁的孔妙妙實在忍不住,她走上前兩步,用手輕輕地敲了敲桌麵,露出焦急的神色,明顯是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做得好。睿睿,爸爸要工作了,有什麼事給我發信息,新手機還喜歡嗎?”
戰行川朝兒子擠了擠眼睛,然後和他揮手道別。
關掉了視頻,戰行川將筆記本推到一旁,看向孔妙妙,疑惑地問道:“怎麼了?一大早就出事了嗎?”
她點頭:“是,武金明出事了!”
武金明,男,三十五歲,是信虹地產的原財務總監。他原本也算是在業內小有名氣的,所以才被挖到信虹,擔任財務總監一職。
不過,在虞幼薇接手信虹以後,由於她每個月都要想辦法從公司的賬目上挪出錢來,一部分給江凱宏,一部分給紅姐,所以武金明就成了她越不過去的那一關。
她試著各種討好武金明,希望他能夠站在自己這邊,幫她做假賬,瞞著公司,瞞著戰氏。但武金明卻一口回絕了她,理由是不想給自己的職業生涯沾上汙點,更不想因此而得罪財大氣粗的戰氏。
虞幼薇憤恨至極,最後她想辦法炒掉了武金明,將整個財務部來了一番大換血,全都換上了自己的人。當然,這些人都看她的臉色吃飯,無不乖乖聽話。
戰行川立即坐直了身體,表情凝重:“什麼時候的事情?確定了嗎?”
剛問完,他的手機就響了。
是楊國富打來的。
他馬上接起來,直接問道:“武金明出事了?你是為這件事打電話的嗎?”
手機裏傳來了楊國富焦急的聲音:“是,他死了。屍體是在公寓負一層的車庫裏被發現的,但是那裏並不是案發現場,他應該是在家裏被人襲擊,然後又把屍體丟到了車庫!”
聞言,戰行川大為惱怒,他低聲質問道:“我不是讓你派人保護他了嗎?那些警察都是幹什麼吃的?你們居然就讓武金明一個大活人死在家裏了?”
自從他準備開始對付虞幼薇,戰行川就開始提防起來,覺得武金明可能會遇到危險。所以,他專門去找了楊國富,為的就是讓他派幾個人,盡量保護武金明的人身安全。
楊國富一口答應,而且他也確確實實安排了一組人手。為了防止消息泄露,他隻說那是一個重要的證人,要求手下在不驚動武金明本人的情況下,每天跟著他,如果發現情況不對,馬上向他本人報告。
“他回家之後,我的人就覺得應該沒事了,所以就在樓下盯著,總不能跟著他一起回家吧?今天早上,白班的人去交接的時候,才發現武金明沒有下樓,他是個作息很有規律的人。他們覺得不對,和我彙報一聲,就上樓去看了,才發現門框上有個血手印……”
“是不是劉武的人做的?”
聽完之後,戰行川咬牙切齒地問道。
武金明再清楚不過虞幼薇的底細,包括她一直挪用公款的事情,所以,他是一個很重要的人證。而且,他的手上還有一份錄音文件,是他本人和虞幼薇的對話,她要求他做假賬,每個月固定導出一筆現金給她使用,武金明斷然拒絕。
“暫時還不知道。武金明的家也被盜了,一些現金和值錢的東西都被拿走了。從目前看來,這應該是一件入室盜竊升級成搶劫殺人的案件……”
滿腦門是汗的楊國富抹了一把臉,把初步的判斷告訴給戰行川。
“盜竊?搶劫?你的腦子壞了吧?這明顯就是有人在殺人滅口!至於那些丟失的財物,根本就是障眼法而已!那些人要的是錄音筆,為了找到他和虞幼薇的對話錄音,他們隻能東翻西找,做出一副盜竊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