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倒是不陌生,是本市的一家銀行,戰行川在那裏一直開有私人保險箱,是銀行的貴賓客戶。
“是啊,快遞公司每天來公司取件,不會有人懷疑。東西從這裏直接發到銀行,我已經聯係了客戶經理,委托他幫我放進一個新的保險櫃裏,確保萬無一失。”
戰行川耐心地解釋著,解開了孔妙妙心中的謎團。
事已至此,他也後怕得厲害,假如自己沒有想那麼多,或者腦子裏的那根弦稍一鬆弛,沒有盡快把那些證據連同武金明給自己留下的錄音筆轉移出去呢?那現在,它們肯定也隨著其他東西一起葬送在火海之中了!
“天呐,就是說,我們算是逃過一劫嗎?”
孔妙妙剛剛放下的那顆心頓時又懸了起來,她就知道,自己那輛車是剛從車行取回來不久的,性能一流,怎麼都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在停車場冒起白煙!
“看來,有人沉不住氣了,已經開始狗急跳牆了。不過,她越慌張,就越會露出狐狸尾巴。行川,你怎麼看?”
正在開車的容謙笑著說道,回頭看了一眼戰行川。
見他還在笑,孔妙妙氣得忍不住擰了他一把,口中喝道:“你還有心情笑!我連哭都哭不出來了!你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她越說越委屈,連眼眶都紅了:“就知道你們這種花花大少,不負責任,遇到事情隻會推卸……”
容謙一臉無語地辯白道:“怎麼說著說著,又說到我身上了?明明是姓虞的那個女人在暗中搗鬼,不僅殺了武金明,還蓄意縱火!”
見他們小兩口先吵了起來,戰行川隻好及時阻止。
“先別吵,妙妙,你不要轉移話題,把不相幹的事情往容謙的身上推。我知道你害怕,可你不能把這股火發到容謙的身上。”
男女思維有差異,在這種情況下,容謙想的是下一步怎麼做,怎麼解決,而孔妙妙則是更偏重於去交流自己的感受,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能夠理解。
很難去說到底誰對誰錯,所以,即便一直爭吵下去,也分不出來一個對錯。
對視一眼,兩個人齊齊地閉上了嘴。
“去哪兒?”
容謙開到十字路口,有些茫然,不知道戰行川打算今晚在哪裏落腳。
“回家,最好她也能在,這樣我就能試探一下她的反應了……”
不等戰行川說完,孔妙妙就立即打斷他:“不行!這樣做實在太冒險了!萬一她對你也起了殺意,那豈不是……”
她哆嗦了一下,不敢再說下去。
何況,孤男寡女在一起,無論發生什麼,說出去都足以令不明真相的人胡亂猜測。
“我倒是覺得可以。”
容謙再一次地和孔妙妙唱起了反調,支持戰行川的決定。然後,他將車頭一拐,開向另一個方向,送戰行川回家。
“你!”
孔妙妙重重地靠在椅背上,把臉別過去,不說話了。
一直到家,三個人都沉默著。
戰行川下了車,特意走到容謙的麵前,拍了他一把:“我沒事,好好照顧她,她就是小孩兒心性,多哄哄,讓著一點兒。”
還不等容謙開口,孔妙妙已經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戰行川察覺到她的怒意,立即逃離,以免染上戰火。
他掏出鑰匙,開門進家,住在一樓保姆房的小劉聽見聲音,走出來查看。一見到是戰行川,她異常吃驚,愣了一下才問道:“戰先生,您怎麼來了?吃飯了嗎?我去廚房,把飯給你熱一熱吧!”
戰行川脫了外套,向她點點頭,然後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點多了。
大概是聽見聲音,穿著睡衣的虞幼薇匆匆下樓,卻又在最後幾級台階上的時候,她猛地收住了腳步,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幾秒鍾之後,她繼續走下樓。
“真是稀客,我以為你今年一整年都不會回來了呢。”
帶著譏諷的笑容,虞幼薇走了過來,她看起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似乎又有些過頭了,所以反而顯得古怪。
戰行川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輕聲問道:“武金明死了,你知道嗎?”
她馬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雙眼圓睜,小嘴微張,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重磅新聞。維持這個表情大概有兩三秒的時間,虞幼薇才恢複正常,吃驚地問道:“真的嗎?他怎麼會死呢?”
頓了頓,虞幼薇又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你從哪裏聽到的?”